进城记上文王文峰

进城记（上）

文/王文峰

小说简介

长篇童话小说《进城记》描述了我国改革开放前至今的社会变迁，小说用童话的方式，以老鼠大宝十兄弟的命运变化反映了我国社会不同时期的社会矛盾。小说分上下两篇，第一篇《乡村记忆》，第二篇《城市之旅》，共五十章。

小说叙述了老鼠兄弟宝宝十个，为了生存和梦想，从农村到县城，又到都市，历经坎坷，到处流浪，矢志不移。宝宝们的命运又不尽相同，反映了人们不同的理想和价值追求。小说以奇、险、幻、理、美、趣的手法来叙述故事，给您带来不一样的享受。

第一篇乡村记忆

序

嗨……

人间有难千千万，

老鼠有难万万千。

天地之间多苦难，

一步一步往上攀。

怀揣梦想别放弃呀，

有朝一日要实现。

嗨……哎嗨……哎嗨哎嗨，

怀揣梦想别放弃呀，

有朝一日要实现。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

这里位于三省交界地带，是平原地区，千里沃野，一马平川。

中秋时节，天高气爽，天气渐凉。下午的阳光依然明媚，蔚蓝的天空飘着几缕白云。田野里，大面积的地瓜秧苗绿油油的，谷子金黄，低着头，谷子的旁边是大豆，叶子泛黄，鼓鼓的渐渐呈灰色的豆荚挂在豆棵上，大豆的旁边是面积更大的玉米。在谷子、大豆的尽头是挺拔的高粱，擎着像火把一样的果实。

田间，一老者头戴草帽，身披夹袄，两袖随微风摆动，两个膀头上大小两块布丁，正一瘸一拐地走在田间。他就是生产队长，庄稼快要熟了，常在田间地头转转，看护庄稼，防偷盗，也顺便驱赶一下馋嘴的鸟儿。

夕阳红红的脸，慢慢隐藏到高粱的背后。豆地里，队长正走着，突然有一种声音，细细的，尖尖的，怪怪的，“队长，豆子啥时间收割？”队长身子一斜，立马站住，环顾四周，没有人。难道见鬼不成？虽然周围有一些坟头，其中有两个是新坟，埋着一老一小，老的是村西头的张寿仙，五十九岁，留下老伴走了，对，还有五个未成年的儿子。小的是村东头李有财家的六妮，因为没钱，耽误了看病，小小年纪，夭折了。可是，队长不迷信，心里并不害怕，他又走几步，又听见了刚才那个声音。队长往身后一看，只见一只硕大的老鼠跟在他身后。队长站住，老鼠也停下，并不跑。它两只前腿抬起，直起身，“队长，……”。没错，就是它，老鼠成精了！说时迟那时快，队长调整好身姿，抬起那条能使上劲的右腿，用尽全身力气，踏向了老鼠。一个趔趄，队长摔倒了，老鼠跑了。

这时，天已暗了。队长弯下腰，搜寻一下四周。“窝！”队长不由自主地喊起来。在一片枯叶边，一个鼠洞。队长直起腰，向四周望了望，像是寻找标记物。“收了豆子，再来收拾你们！”队长言语中带着气。

（图/网络）

第一章突围

原来，那只大老鼠也是外出查看，可巧，遇见了生产队长。它想问问队长豆子啥时间收割，好为冬季储粮安排计划。没想到，差点死在队长脚下。

就在队长的脚刚要落到它身上的时候，它后退一蹬，噌，窜了，逃回了就在附近的窝里。它庆幸自己反应机敏，总算活着回来了。大老鼠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惊魂未定，喘着粗气。它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自己是老大，兄弟姐妹十五个，虽都早已成家，分开另过，且每家人丁兴旺，但它觉得自己对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负有责任，包括这片田野里的左邻右舍。它决定召开个家庭会议。“大宝！”它高声喊大儿子。大宝匆匆来到，“爸，有啥事？”“去把你7个叔8个姑喊来，开个会，你和你9个弟弟都来。”大老鼠起草着讲话的腹稿，大伙儿陆续来到。成员到齐，大老鼠咳嗽了两声，说到：“今天傍晚，我外出巡查，差点死在生产队长的脚下。”大伙一听，纷纷吃惊，一个个睁大了小眼睛，看着大哥。大哥把刚才的事叙述了一遍。然后又说：“我看庄稼基本上熟了，大豆熟得最快。看样子很快要收割了。这几天抓紧时间储备粮食。”“大哥”，五妹说，“是偷谷子？还是大豆、高粱？”“唉！”大哥说，“你咋没脑子呢。谷子粒多小，一吃弄一嘴糠。那高粱杆那么高，爬上去多费劲。”大伙哄堂大笑，五妹低下了头。大哥说：“大豆最有营养，粒又大，棵又矮，多弄些大豆。”众鼠纷纷点头称赞。“我们家洞还没挖好呢。”八妹说。大哥说：“八妹家成员少，其他弟妹有空去帮忙。一定要深挖洞，广积粮。”“深挖洞，广积粮，寒冬腊月不怕长！”七妹紧接着哼了一句曲，惹得大伙又一阵轰笑。

一星期后，大豆收割完了。这天，生产队长领着一群社员，扛着铁锨来到地里。在队长的指挥下，三五人一组，分散开来，向地下刨着什么。

大宝哥几个还没吃午饭，它正想到粮仓弄些吃的。走到半路，突然看到一道白光射进洞来，紧接着一个巨大土块砸下来。又听见“嗖”的一声，好险，一张铁锨铲下来，大宝再前进一步，脑袋就得和身子分家。它转身就往回跑，直到老爸的屋里，“爸—爸—爸，不—不，不好了，外面有人刨咱的窝了。”大老鼠说：“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不要慌！把全家人都喊来！”

地面上，人们见刨出来豆子，轰的一下抢开来。有的双手捧着，脸上乐开了花，有的双手往地下扒着，有两个人因为抢豆子打了起来。队长呵斥着，维持着秩序，但他的话没人听了。豆子抢完了，又开始刨，找不到田鼠不算完。

此时大宝一家聚集在洞口，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大老鼠一声令下，全家就会冲出去。突然，地面上有人大喊：“这边，看见了老鼠！”大宝一家如雷贯耳，头皮发麻，大气不敢喘。又听见，“打！打！打！”地上一阵骚动。大老鼠对大宝它们说：“不知是你叔家还是你姑家？看来今年必须进村过冬。一会儿听我号令，一起冲出去，出去后，分散突围，向南跑，游过一条河，过一片草地，再过一片树林就到一个叫大王庙的村庄。记住没？”“记住啦。”孩子们战战兢兢，异口同声。大老鼠听见铁锨铲土的“嚓嚓”声越来越近，猛听见地上人喊：“这边，……。”“冲！”大老鼠夫妇在前面冲了出去，地面上一阵混乱，几个妇女扔下铁锨跑了。大老鼠夫妇两个并没有跑，而是等在洞口。这时，几个男社员手握铁锨跑了过来。“快点！”大老鼠急了。宝宝们刚出来，就听见铁锨拍在地上啪啪乱响的声音。十宝吓傻了，愣在那里。大老鼠夫妇冲向人群，照着大脚小脚一阵乱咬。“快跑！”大老鼠冲着十宝喊。只见大宝折返过来，一嘴叼起十宝跑了。大宝身材魁梧，面阔，耳大。十宝个子最小，大宝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轻松把十宝叼走了。孩子们刚跑远，发现爸妈没过来，纷纷担心。二宝说：“我去救爸妈！”这二宝个子不高身体很健壮，圆圆的脑袋。大宝说：“三宝四宝我们一起去。”三宝四宝身长个高。哥四个刚折返没几步，只见大老鼠夫妇正往这边跑，只是跑得慢了。夫妇两个看见孩子们折回来，急忙大喊：“别过来，快跑！”只见几个人高高举起铁锨，重重地拍向地面，大老鼠夫妇再也没了声音。孩子们大哭。这几个人发现了小老鼠，往前追赶。哥四个慌忙转身跑了。几个社员见追不上便放弃了。

第二章渡河

大宝哥四个跑到河边，见无人追赶，放下心来。六个小弟正焦急地等待。大宝向六个小弟说明了爸妈的遭遇，六个小弟放声大哭，哥四个也忍不住哭起来，十个兄弟抱头痛哭。大宝擦干眼泪说：“事已至此，各位弟弟节哀。今后我们要团结一致，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就是对爸妈的最大孝敬。”九宝十宝仍旧哭哭滴滴，不一会儿在草地上睡着了。天渐渐黑了，大宝说：“二宝三宝，我们仨轮流值班，其余睡觉，我先值班，你俩先睡。”大家各自找块地儿歇息去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宝宝们陆续醒来。九宝十宝喊着肚子饿了。这可怎么办呢？宝宝们商量着办法。回去，不可能了，家园没了，再说庄稼收割完了，没有过冬的粮食了。“好了，爸妈以前告诉我们过河进村，否则我们熬不过冬天。”大宝说。“可我们不能饿着肚子过河呀！”大肚短腿阔嘴的五宝说。“对呀。”中等个，较瘦的六宝说。“鱼！”面目清秀的八宝望着水里喊。宝宝们一齐看去，果真一条大鱼在水边漫游。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七宝一个箭步跳到水边，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一口咬住鱼的背部，这鱼扑腾得厉害，七宝好身手，奋力将鱼拽到岸边。七宝身高臂长，身手矫健。宝宝们七手八脚将鱼拖上来，趁机咬住。大宝说：“有饭吃了，吃饭喽！”

饱餐过后，宝宝们躺在草地上，沐浴着秋日的阳光，望着蓝天白云。一行大雁从天空飞过。八宝说：“十弟，唱首歌呗，给大家解解愁。”十宝说：“唱啥呢？不会唱。”“唱一个！”在大家的一致鼓励下，十宝说：“好，我唱个‘小老鼠’吧。听着：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小猫抱下来。”宝宝们乐了。二宝说：“胆子不小，叫小猫抱下来，你还不赶快逃走，一会儿就吃了你。”宝宝们哈哈大笑。众人纷纷推荐九宝唱一首。九宝长得最秀气，像个小女生。九宝迟了迟，然后说：“好，我来一首大家从来没有听过的。听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鼠儿跑。轻轻微风吹四方，我们齐歌唱。如果你要来问我，最喜欢什么地方？我就骄傲地告诉你，最喜欢家乡！”大伙一阵欢呼，称赞九宝太有才了！五宝说：“干脆，我们不走啦，就在这里安家。”四宝说：“此地虽好，不可久留。冬天河水结冰，鱼沉河底，我们喝西北风？”九宝又来了一句，“我就骄傲地告诉你，还有爹和娘。”宝宝们低下头，默不作声。停了一会儿，大宝说：“走吧。”“今天必须过河。”提到过河，十宝说它不会游泳。七宝说：“游泳是我们的本能，不用学，到水里就会。”大宝说：“游泳很容易，四肢划水，尾巴左右摆动。只要协调一致，不会沉水。你见过人们划船吗？船尾有只桨，不停左右摆动，船就前行了。”“说起来，我们还是人类的师傅呢！”八宝说。

下午，大宝下令，准备过河。宝宝们纷纷做着准备活动。大宝说：“谁先过？”“我！”二宝走向河边。只见二宝慢慢下水，四肢划水，尾巴左右摆动，整个身子几乎没入水下，只露出半个脑袋。“大家开始吧！”大宝说。三宝四宝下到水里，紧接着五宝六宝也下到水里。七宝说：“看我的！”只见七宝往后撤了撤，又飞快冲向河里。噌噌噌，水花飞溅，七宝像在水面飞一样，转眼间就过了河。大家惊叹，这七宝何时练就了水上漂。这边八宝九宝劝着十宝别怕，大宝站在岸边看着河里的情况。十宝在两位哥哥的陪伴下走到河里，大宝最后一个下水。十宝动作不够协调，身子老是下沉，两位哥哥用身子托住它，慢慢向前游去。“快上来吧！”二宝也已经上岸了。“不好！”大宝突然大喊一声。宝宝们四下一看，只见从河流上游游来一条蛇，昂着头，瞪着眼，快速朝这边游来，它早已经看见了老鼠兄弟。大宝说：“不要慌，快点游！”八宝九宝把十宝夹在中间，哥仨奋力向前，可就是游不快。十宝由于受惊吓，动作更加僵硬。这条蛇越来越近，黑花红底，个头还不小。眼看这条蛇来到哥仨身边，张开大口，只听见呼地一声，这条蛇被一双有力的爪子抓起来，飞向天空。原来，正当这条蛇朝哥几个游来的时候，天空中一只苍鹰发现了它。苍鹰一个俯冲将蛇抓起，向空中飞去，那蛇在空中扭动着身体，挣扎着。

兄弟几个长舒一口气。可是八宝九宝十宝由于受惊吓，已经游不动了。大宝在后面打气鼓劲，也无济于事。哥仨慢慢沉下去了。二宝七宝在岸上跺脚，大喊大哭。三宝四宝五宝六宝都向八宝哥仨游去，前去营救。很快，奇迹出现了，哥仨慢慢浮出水面。宝宝们很是惊喜，定睛一看，下面有一只乌龟，正驮着八宝九宝十宝，稳稳地向前游。

二宝七宝看见三个弟弟又浮上来，高兴得手舞足蹈。其他兄弟也来了精神，奋力向岸边游去。不一会儿大家游到岸边。十宝在两个哥哥的帮助下爬上了岸。哥十个向乌龟表示感谢，说永远不会忘记乌龟的帮助。乌叫了两声，点点头，慢慢转身，往回游去。“咦，乌龟的背是红色的！”三宝说。大家一看，果真如此，红褐色的龟背尽显岁月的沧桑。红背龟渐渐远去，消失在水流中。

第三章误食仙丹

天色已晚，哥十个在岸边略事修整。大宝说：“出发，进村寻找安身之处。”二宝带头，大宝守后，其余按序前后一字排开，部队浩浩荡荡向村里进发。走过草地，前面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三宝说：“停！”大伙吓一跳，大宝问啥情况。宝宝们迅速围成一圈。三宝说：“林密必定有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不定有猫头鹰。”二宝说：“猫头鹰，专吃猫，你怕啥？”八宝说：“没文化，猫头鹰是我们的天敌，也吃蛇，有时也捉鸟。”听二宝一说，大伙想笑，还没笑出来，又听八宝一说，心又揪起来了。咋办？四宝一只爪子挠了挠耳朵，说：“猫头鹰夜间视力敏锐，喜欢夜间捕食，一旦被它发现，很难逃脱。这样，我们用树叶把自己遮盖起来，分散开来，就能逃避猫头鹰的眼睛。”兄弟们都说是个好计策，各自捡了一片树叶，遮盖起来，然后悄悄地向前行进。

宝宝们终于走出了树林，在树林的一侧有一条南北马路，直通大王庙，它们顺着这条马路来到了村庄的西头，远远看见马路边一座屋子里透出昏暗的灯光。哥几个靠近屋子，这是一座土坯房，并不高。七宝爬上窗台，用舌头轻轻舔破窗纸，往里看。只见一老者端坐在圈椅里，闭目养神。这老者身着青色大褂，白发稀疏，白须过尺，面色红润。二宝着急看，跳上窗台，把七宝挤到一边，整个头挤进窗纸洞。只见那老者眼皮微微抬动，右手悄悄在一旁摸了一粒药丸，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弹出药丸，正打在二宝的头上。二宝还没看个明白，头一懵，歪倒了。七宝一看不好，抱起二宝就势滚下窗台。众兄弟慌忙抬起二宝逃之夭夭。

宝宝们逃到屋子后面不远的坑边，放下二宝，纷纷呼喊二宝，可是二宝双目紧闭，陷入昏迷。五宝说：“二哥，你可不能死。”六宝说：“全指望你冲锋陷阵呢。”九宝十宝哭哭滴滴，七宝八宝沉默不语，三宝唉声叹气，说二哥不该莽撞。大宝若有所思，四宝眼睛环顾着周围，警惕着。夜深了，大家把二宝抬到草丛里，围着二宝就地休息。

第二天一早，大宝看见二宝手脚微微动了一下。“二弟！”大宝趴在二宝的脸上喊，“醒醒！”只见二宝慢慢睁开眼。大伙一阵激动，“二弟，二弟！”“二哥，二哥！”“你可醒来了！”二宝愣怔了一会儿，笑了一下，说“没事，我还活着！”十宝说：“你还笑呢，把我们吓死了。”

大宝说：“下一步怎办，大家讨论讨论吧。”五宝说：“走吧，离开这里。”六宝说：“向村中去。”八包说：“看那老者鹤发童颜，非同常人，屋里定有非同寻常之物。”七宝说：“不如进去看看。”二宝说：“要不我再从窗口钻进去。”四宝说：“算了吧你，一根筋！”大宝说：“八弟说的有道理，我们要来个二进宫，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大家表个态吧，同意的举手。”大家陆续举手，最后五宝六宝你看我我看你，也只好慢慢地举起了手。“好，意见定下了。下一步我看这样，不能走老路，要另辟蹊径，咱们从屋后打洞进去。洞打好之后，我和老三老四进去，老五老六老七老八在外面接应。二宝领着九宝十宝回昨晚休息的地方待着。若没意见就开始行动，轮流打洞，我先来。”大宝在屋后选一个位置，然后两只前爪快速刨土。二宝说：“大哥，换我吧。”大宝说：“你刚好，需要休息。”

宝宝们轮番上阵，忙了一上午，总算大功告成，洞打通了。大宝说现在还不能贸然进去。它们回到坑边，趴在水边喝了点水。这时，宝宝们都感觉有点饿了。四宝说：“大哥，要不谁先进去侦查一下，看看屋里有没有人。”“也是，谁去合适呢？必须小心行事，不要出意外。”大宝说，“七宝你去吧，数你身手敏捷，反应快。”七宝说：“好！”说去就去，七宝一溜烟没了踪影。很快，七宝回来了，说屋里没有人。大家一阵兴奋。大宝说：“事不宜迟，安原定计划办。”

大宝三宝四宝进到屋里，闻到一股中草药的味道，，后墙有一橱子，上面有一个个小抽屉，里面装的什么？出于好奇，大宝跳上椅子上，用嘴咬住抽屉的拉环，拉开一看，里面是决明子，再拉开一个，里面是人参。三宝突然喊：“大哥，这里有个小匣子。”不知什么时候，三宝跳到了橱子顶上。大宝四宝上去一看，果真有一个精制的小匣子。四宝说：“这里面一定有好东西。”“打开看看。”大宝说。“锁着呢。”三宝说。大宝说：“看看匣子是啥材质的？”三宝说：“木头的。”四宝说：“好办，这难不倒我们。”四宝张开嘴，用它那两颗长长的门牙咯吱咯吱咬起来，像凿子一样很快咬开一个大洞。三宝钻进去，喊道：“大哥，里面全是丸子，这下我们有吃的了。”三宝用腿蹬出来一些，大宝四宝抓起来填到嘴里，软软的，有点甜，还有点怪味。大宝说：“四宝，快通知弟兄们来就餐。”“好的。”四宝立马窜了。

宝宝们都来了，众兄弟齐聚一堂，高兴地吃起来，毕竟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丸子有点怪味，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大家吃得高兴的时候，门突然响了。

第四章失散

白胡子老者打开房门，怀里抱着一只猫，浑身雪白，眼似铜铃。那猫刚进屋门，猛一抬头，眼圆睁，两道光柱在屋内扫描。突然，猫从老者身上一纵跃起，向药橱上窜去。大宝兄弟几个在听到门响之后，只留下七宝在药橱上观察，其余早已从洞口逃出。七宝见白猫跃起，立马一个箭步跳到地面，白猫扑了个空。白猫紧追不舍，跳到地面。七宝跑向洞口，白猫追到洞口，但洞口杂物太多，白猫被挡在外面，眼睁睁看着七宝跑掉。

七宝逃出来后，很快找到弟兄们。原来大宝几个早早逃出来后，在不远处焦急地等待着，见七宝安全回来，都松了口气。

天色渐晚，大家商议赶快离开这里。兄弟几个在村后的草地里向东走去，来到一屋后。突然，走在前面的二宝哎吆了一声，噌噌向前窜去，又一头向旁边的土墙撞去，墙上留下一个坑。五宝六宝蹦起来，足足有好几米高。三宝四宝空中翻滚。七宝嗖的一下蹦到一棵树上，转眼间到了树顶，又从树顶一跃而下。大宝抱紧自己，躺在地上抖动。八宝咯吱咯吱啃树皮。九宝声嘶力竭在吼叫。十宝直起身子，前爪紧握，怒目圆睁，大声喊叫：“我谁也不怕，别说猫，就是老虎来了，我也能把它吃掉。”宝宝们都感到血脉喷张，又觉得骨骼像炸裂一样。谁也不知道这是咋了。过了一会儿，都像喝醉了一样，站不稳，东倒西歪，陆续倒在草地里睡着了。原来，那个白胡子老者是个老中医，岁了，研制了一种长生不老药，被大宝哥几个偷吃了。刚才大宝哥几个的反常行为正是药力的反应。

宝宝们睡了三天三夜，还没醒来。第四天一早，大宝慢慢睁开眼，伸伸四肢，翻身站起来，感到自己像脱胎换骨一样，浑身轻松。看见各位弟弟还没醒来，大宝喊到：“都醒醒，别再睡了。”这一喊，还真让弟弟们陆续醒来。二宝说：“我们睡了多久？”四宝说：“这，不好说。”三宝说：“少说也得有三天。”十宝问：“你咋知道是三天？”八宝说：“就是，说话得有根据。”五宝露出不屑的表情，六宝摇头，大宝看着三宝，像有疑问，又像期待答案。九宝说：“赶快说说你的理由吧。”三宝环顾一下各位，说到：“你们看，那天我们像魔杖了一样，这片草地被我们践踏了，现在，你们仔细看看，这草又长了，虽然不少草还处于倒伏状态，但是已经有筋骨了，有精神了。”大家被三宝说得心服口服，称赞三宝观察力强。

这时一村民肩扛粪箕子，腋下夹一粪铲子朝这边走来。村民身后跟着两条狗，一黑一白。那个年代化肥紧缺，不少村民到处拾动物的粪便，作为肥料。村民远远看见草地里有几只老鼠围在一起，很是好奇。他放慢脚步，一边蹲下身子，一边自言自语：“这两天我的狗也没有吃过饱饭，今天大黑二白算是有早餐了。”他抚摸着两只狗头，悄悄给它们指引方向，然后一拍狗屁股，只听见啪的一声，两只狗像离弦之箭，向前窜去。大宝兄弟忽然听见有声音，立即警觉起来，只见两道影子从他们上方跃过。村民忙喊：“回来，蠢货，这边，老鼠！你们以为那边有兔子。”大黑二白听见主人呼喊，马上回头，慌忙朝这边跑来。大宝立即喊到：“快跑！”九宝十宝跟在大宝后面朝一胡同跑去。三宝四宝八宝爬墙逃进一院落。大黑二白张嘴朝五宝六宝咬去，二宝七宝跳起分别朝大黑二白的眼睛撞去，两只狗嗷嗷乱叫，用爪子揉着眼睛。五宝六宝趁机爬上一棵树。大黑恼怒，头一摆，张嘴咬向二宝，七宝见二宝危险，跳上大黑的脊背，猛咬，大黑放弃二宝，扭头看见身上一只老鼠，无奈够不着。七宝忙喊：“二哥快逃！”二宝掉头窜了。二白见大黑身上有一只老鼠，上来就咬。二白张开大嘴，露出凶残的獠牙，就在二白即将咬住七宝之时，七宝猛地窜出，二白一下子咬住了大黑的脊背。大黑疼得呲牙，扭头看见二白咬住了自己，它猛一张嘴，咬住了二白的屁股。大黑二白咬了起来，树上的五宝六宝瞪着小眼睛不解地朝下观望。村民扔下粪箕子，抄着粪铲子边跑边骂：“混账，不咬老鼠，你们俩咬啥？散开！”俩家伙停下来，气喘吁吁。“给我看着这棵树，别让树上的两只老鼠跑了”，村民说。俩家伙蹲下来，望着树上，村民扛起粪箕子走了。五宝说：“哎，有本事上来伙计。”俩家伙望着五宝六宝汪汪叫了两声。六宝说：“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为啥和我们过不去？怪不得人们骂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地上的俩家伙张着嘴，耷拉着舌头，流着哈喇子。五宝说：“你们天生是吃屎的家伙，不配吃我们的肉。呸！”五宝六宝在树上也很着急，怎么办？下是下不来，走往哪里去呢？五宝对六宝说：“要是会飞该多好！”六宝说：“听老人讲，蝙蝠会飞，还和我们有亲戚呢。只是，它们白天不出来。”“六弟，快看！”五宝说。六宝顺着五宝的指向看去，没什么呀。五宝说：“看这棵树枝，一直伸展到这家的屋顶，我们何不沿着这棵树枝逃走呢！”哥俩一阵欣喜，悄悄沿着树枝逃到屋顶，回头看看地上的俩傻瓜还在那儿蹲着呢，五宝六宝捂着嘴笑。

第五章安家

大宝领着九宝十宝沿着胡同一路狂奔，大宝在前面不停地喊：“快点！快点！”突然前面有人走来，这人好像看见了大宝它们，加快了脚步，大有将它们消灭之势。大宝看着那双一上一下的大脚板子，能一脚踩死它们哥仨。咋办？大宝想起了刚才路过一下水道口，赶紧转身往回跑，同时喊着九宝十宝。哥仨一下子钻进了下水道。大脚板子放慢了脚步。大宝带着九宝十宝在下水道里朝前走。里面漆黑一团，较干燥，因为秋季雨水少。九宝说：“哥，咱这是往哪儿去呀？”十宝说：“咱还是回去吧！”大宝说：“别急，别怕，下水道一定还有进口，再走走看。”它们不知拐了多少弯，就在它们身疲力尽，绝望的时候，抬头看见前面一丝光亮。大宝说：“到头了，我们可以出去了！”九宝十宝激动起来，赶紧跑到大宝前面看看。终于来到一洞口，通过洞口，它们抬头看见了蓝天白云。

哥仨爬出洞口，四下一看，这是一个院落，很大。中午时分，院子里没有人。坐北朝南瓦房一排，房屋西头有一水池，水池旁西屋几间，院子的南部有一些牲口，牛马驴被拴在木桩上，有的站着，有的卧在地上，嘴不停地反刍，白沫顺着嘴角往下滴。牲口棚旁边，有一些农具，犁耧锄耙和马车。牲口南面，一字排开的几个麦秸稻草垛子，足有房屋那么大。院落的周围是土墙，高高低低的，大门朝东，两扇门由一些棍棒横七竖八地组成。哥仨议论，这是不是人家，若是也是个大户人家，谁家会有这么多牲口呢？很可能是生产队。要是有吃的，在这里安家，真是个畅快事。“哞—哞”两声，使哥仨一惊，扭头一看，是一头老牛。接着又一刺耳的叫声，“啊哈—啊哈—啊—”，让哥仨胆战心惊，原来是一头驴。

“走！”大宝说。“上哪儿？”九宝问。“我有点饿。”十宝说。“到各个房间看看，说不定还能碰到吃的。”大宝说。哥仨从正房开始，从东往西挨个看，或透过门缝，或跳上窗台，都没有发现有吃的东西。最后，来到西屋边。门锁着，无缝，青铜大锁，窗户较小，木头窗棂，看上去很结实。窗户上没有玻璃，糊着的塑料纸已破烂，在风中呼啦作响。大宝说：“我先进去看看，你俩在外面待着。”九宝说：“我也进去。”十宝急了，“你们都进去，外面就剩我一个？”大宝说：“都听话，待着。”说完从窗户跳进去。进入屋内，大宝抬头一看，哇！七八个囤，五六个缸，个个盛满粮食，尖尖的像宝塔，都是大宝熟悉的，红的是高粱米，金黄的是小米，浅黄的是大豆，黑色的是黑豆。大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做梦吧？它激动地大喊一声：“啊！”这一喊，可吓坏了屋外的九宝十宝，哥俩惊呼，“不好！”同时跳上窗台，纷纷喊：“大哥，大哥。”“没事”，大宝说，“九宝十宝快下来，快来看！”哥俩跳下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九宝十宝愣了半天，大宝拍拍它们的头，说：“哎，哎，别激动死了，冷静点小伙子。”哥俩这才醒过神来。十宝说：“我们再也不用挨饿了，可以天天吃个饱饭。”九宝高兴地唱起来：“地里粮食虽不见，囤里缸里等着俺。朝也盼，暮也盼，俩眼一睁在眼前。”十宝忙压低声音说：“别唱，你想把猫招来吗？”大宝说：“好了，我们都饿了，咱们吃饭吧，爱吃啥吃啥，千万别撑着。”哥仨这个囤上吃两嘴，那个缸上尝一尝，非常开心。

吃过饭后，十宝说：“今晚咱们住哪儿？”九宝说：“还要去哪里，就在这里住下。”大宝说：“行，找个地方，哪里合适呢？”大宝在屋里巡视一下，发现已有几个洞穴，判定这里已经有住户了，看来今后还要小心行事。十宝说：“不知道其它哥哥都去了哪里？”九宝说：“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吃的。”大宝说：“有时间咱们要出去找找它们，咱们有饭吃，也要它们都有饭吃，大家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大宝在屋角选好地址，说：“就这儿吧，我们挖个洞，造一所宽敞的房子。”说干就干，哥仨轮流挖掘。

半天功夫，哥仨把房子建的有模有样了，在通道的两旁有五个卧室，错落有致，过道的左边是大宝的卧室，在最外头，挨着大宝的是十宝的，过道的右边有三个卧室，中间是九宝的卧室，两边是备用的，挨着里面卧室的是储存间。大宝建议还要往远处挖，要把出口建在这座粮库的墙外，以防屋内的出口被堵死，给自己留一条逃生的后路。

天快黑了，大宝哥仨累得精疲力尽，房子建得差不多了，今晚不愁安身之所了。它们爬出洞口，躺在地上休息，大宝看见有两个身影正往这儿悄悄移动，像二宝七宝，大宝喊，对方却不答应。大宝说：“你俩别装了。”九宝十宝跟着喊哥哥，对方仍不作声。两个身影越走越近，突然冲过来，分别抓住九宝十宝，张嘴就咬。大宝一看，来者不善，奋力解救两个弟弟。九宝十宝趁机钻进新家。大宝勉强挣脱，带着伤逃了回家。

第六章一夫当关

大宝背上被咬了一口，还好并不严重。大宝告诉九宝十宝：“看来这里不好待，它们都是老住户，地头蛇，欺负外来户。”十宝说：“咱们走吧。”大宝说：“走，哪里的日子好过？不能遇到困难就逃避。”九宝说：“你想，这里是粮仓，不可能就我们自己知道，也不可能就我们自己在这里住。”十宝说：“那咋办？要是哥哥们都在就好了。”哥仨说着话慢慢睡着了。

半夜，大宝醒来，想到外面看看，弄点吃的，顺便带回来些粮食，给两个弟弟。它看看还在熟睡的九宝十宝，悄悄地爬向洞口。向外张望，竖起耳朵，不见其它鼠影，也听不到其它声音，只有洞内九宝十宝的呼吸声。它走出洞口，慢慢来到粮囤边，纵身一跃，上了粮囤。大宝饱餐之后，便开始往家里搬粮食，来回跑了几趟，够九宝十宝吃两顿了，大宝便回自己的卧室休息。

第二天，天还未亮，大宝喊醒九宝十宝，对它们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一出门就被打，就没法在这儿住下去。它们肯定鼠多势众，我们打不过它们。其它兄弟们不知过得怎么样，应该告诉它们这里有吃的，让它们都来这里。现在我出去找你们哥哥，你俩在家待着，别外出，储藏间有吃的。”九宝说：“我也去，村子这么大，你自己去不好找，不如咱俩都去，这样快点。也许哥哥们都挨着饿，让我去吧！”大宝说：“行。”“不行，”十宝说，“你们都走了，就剩我自己？！万一有坏蛋过来，我不就完了？”事不宜迟，再等会天就亮了，大宝迟疑片刻，告诉十宝：“十弟，关键时刻你要振作起来，要成熟成起来，应当无畏无惧，冷静面对，守住我们的家园。”十宝说：“那万一，……”大宝凑近十宝的耳朵低语了一会儿，十宝望着大宝半信半疑。大宝又说：“不行，咱还有后门，你早早撤退。”十宝点点头。

大宝九宝最后抱抱十宝，再次叮嘱十宝要勇敢，要坚强。大宝九宝转身向后门走去，十宝恋恋不舍地望着它们的背影。大宝九宝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家里就剩十宝一个，它卧在自己的房间，身子蜷缩着，甚至有点颤抖，它想哭，可又不敢哭出声来，它的心脏嘭嘭地快速跳着，它害怕这黑夜，但更怕天亮，更怕天亮以后有坏蛋过来。此时它想起了哥哥们，想着赶快找到失散的哥哥，想着它们尽快回来。他想它们为啥那么勇敢，尤其是二哥，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它打心眼里佩服二哥。它想从后门逃走，可是外面也很黑，再说，如果逃走哥哥们会笑话自己，多没面子。如果逃走，坏蛋很可能占领它们辛苦建设的家。不！我不能逃，我要保护自己的家园，我要牢记大宝哥哥的话，我要勇敢，我要坚强。十宝站起来，擦干眼泪，走向洞口。

天蒙蒙亮，十宝站在洞口一动不动。仓库内静悄悄的，那些坏蛋们还在睡吗？要不趁这个机会到粮囤或粮缸上吃点东西？不行，万一我走了，有坏蛋过来怎么办？我要坚守阵地！

突然，有响声，十宝身子一颤，很快镇静下来，挺了挺身子，睁大眼睛向外看。一会儿嘈杂声四起，三五只老鼠前前后后左顾右盼地朝十宝走来。为首的一只老鼠肥头大耳，腿短腰粗，一脸蛮相。很快，陆续又来了一群老鼠。那阵势是要将十宝家踏平的样子。十宝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它告诫自己镇静镇静再镇静，千万不要慌，一旦露馅，自己定会被它们撕成碎片。十宝装出十分轻松的样子，它直起身子，用两只前爪搓着脸，然后打个哈欠。外面的一群老鼠站在原地不动，它们迷惑不解，议论纷纷。十宝接着唱起来：“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让老猫抱下来。”十宝唱着，返回洞内，趴在洞口朝外看。突然，鼠群中走出一个只有一只耳朵的家伙，它走到肥头大耳前，说：“老大，让我冲进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大沉思片刻，说：“常言说‘入洞容易出洞难’，你们看，洞口这小子不慌不忙，神态自若，里面肯定有不少老鼠，定有埋伏。否则，这小子看见我们早跑了。再说，洞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时，仓库外驴叫起来，“啊哈—啊哈—啊哈—”，好像就在仓库门口，下得肥头大耳及其手下猛一惊，队伍有些骚动。十宝倒是觉得这驴叫声来得太及时了，给它增添了力量，它希望驴能再叫几声。紧接着，又听到仓库的门被梆梆撞了两下，原来是下地干活的驴在仓库门旁的水池子饮水，一高兴亮亮嗓子，一尥蹶子蹄子碰到了仓库的门。肥头大耳们以为有人要开门，呼啦一下，抱头鼠窜，跑得无影无踪。十宝看见坏蛋都跑了，一下子瘫软在地。

第七章相聚

大宝领着失散的弟弟们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它们从后门进来，一直跑到洞口，发现十宝倒在地上，这可吓坏了大宝它们，哥哥们惊呼：“十宝！十宝！……”大宝把十宝揽在怀里，十宝慢慢睁开眼，看到哥哥们都在，哇的一声大哭。大宝说：“十弟不哭，你很勇敢，好样的，哥哥们为你骄傲。”听到哥哥的夸奖，十宝感到十分自豪，说：“我是按照大宝哥哥的计策做的。”大家纷纷赞叹哥哥的妙计，十宝唱了一回空城计。二宝说：“十弟，你快讲讲与坏蛋斗争的经过吧！”“讲讲吧！”大家催促着。十宝擦干眼泪，大宝说到我房间里去讲吧。

宝宝们围坐一起，十宝开始从头讲起来，绘声绘色，宝宝们都听得入了迷。听完后，又把十宝赞美了一番。九宝说：“各位哥哥把你们的经历也说说吧。”二宝说：“好，我先说。我和七宝从狗嘴里逃脱之后，一直向村东头跑去，躲进了村头一家。这家的主人叫李有财，五个闺女，仨个儿子，吃的东西很少，我们常常找不到吃的。”三宝说：“我和四宝逃到村西头一家，户主叫张李氏，老伴张寿仙死了，一个妇女领着五个儿子，也是缺衣少吃的，五个儿子盖一条被子。”八宝说：“我住的这家在村中间，一人一条被子，……”未等八宝说完，二宝说：“你真幸运，遇到富人家了，每人一条被子。”八宝接着说，“就一个人。”大家笑了。八宝又说：“这家就一个寡妇，名叫赵来香，人称赵寡妇。”二宝说：“那你更有福了，艳福。”大家又哄堂大笑。大宝说：“五弟六弟，你们的情况啥样？”五宝六宝互相看看，又看看大家，吞吞吐吐的。二宝说：“干脆点，别磨叽。”五宝说：“我和六宝还没有着落，走到一家，不是被猫追出来，就是被狗撵出来。只有到处流浪。”十宝说：“那你们俩就住我们这儿吧。”大宝九宝也都愿意让五宝六宝留下。五宝六宝很是感激，同意留下。大宝把这里的情况给弟弟们介绍了一下，提到这里有很多粮食，都很惊讶。大宝说：“这里的粮食很多，大家可以每天到这里来。”宝宝们都很开心，都说赶快吃饭吧。三宝说：“先看看外面有坏蛋吗？”二宝说：“有又怎样？还怕它们？”

宝宝们陆续爬出洞外，没有其它老鼠。五宝六宝好像几天都没有吃过饱饭，看见粮食，猛地窜上去，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八宝感叹粮食堆积如山，四宝算计着能吃多少年，七宝从这里跳到那儿看，三宝品品这个，尝尝那个。大宝说：“随便吃，想吃啥就吃啥。”

饱餐过后，大宝说：“大家可以到院子里溜溜，看看这里，注意安全。过一会儿到我房间集合。”

大家从后门出去，分散开来，有的沿着墙角，有的借助草丛的掩护，在这个大院子里游逛。

太阳正在头顶，下地干活的牲口陆续回来。院子里，仓库保管员手拿一串钥匙，看见走在前面的生产队长，赶紧小跑几步，追上后，向生产队长嘀咕着什么。干活回来的牛哞了一声，这声音像人类舞台上的男低音，驴啊了一声，这声音像人类的男高音，驴的这一叫，下得院子里散步的宝宝们赶快往家跑。

回到家，大宝说：“这里怎么样？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八宝说：“这里很美，适合我们玩耍。”三宝说：“南边的麦秸垛适合我们冬天居住。”大家都说这个主意好。七宝说：“刚才我在院子里听见有人喊队长，队长是一个瘸子，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好像是说仓库里发现了老鼠，队长说，‘晚上弄两只猫来’。”听七宝说完，大家的心像被揪了一下。

突然听见洞口外面有老鼠叫喊：“里面的家伙给我听着，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趁早给我滚出去，否则，我们杀进去，杀你个片甲不留。”“滚出去！滚出去！”一群家伙跟着嚷嚷。那个家伙又说：“从现在开始，不准出来吃东西，我们会一直看着粮食，如果不信，出来试试。”

二宝一听，火冒三丈，立马想出去，拼个你死我活，被七宝一把拦住。三宝说：“它们鼠多势众。”四宝说：“不可硬拼。”九宝说：“听这叫喊声，像是独耳朵的声音。”大宝说：“今后大家都不要走了，都住下，夜里都不要出去。”

第八章鼠假猫威

面对独耳朵这个坏蛋的挑衅，大宝兄弟们讨论对策，三宝说：“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大宝说：“借力！”其它宝宝不解，八宝说：“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八宝和大宝的想法不谋而合，其它兄弟看看大宝，又看看八宝，八宝解释说：“生产队长晚上要弄两只猫来，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只要我们晚上不外出，就有好戏看了。”大宝强调：“这几天晚上千万不要出去。”三宝说：“这叫借刀杀鼠。”其它兄弟都说是个好办法。

弟兄们从上午待到下午，从下午待到晚上，它们谈过去，聊未来，相谈甚欢。夜里，轮流值班，守护家园。半夜刚过，正当大宝值班时，只听见洞外吱吱乱叫，大宝自语：“屠杀开始了！”大宝看到同类被杀，心里突生悲悯，但是又想到自己身上的伤疤，认为这些家伙是罪有应得。它感叹生活的残酷，命运的哆舛。这一夜，它未能睡着，直到五更天，迷迷糊糊合上了双眼。

天刚亮，二宝早早醒来，它招呼大家赶快起床，到外面去看昨夜战斗的场景。此时，洞外传来叫喊声：“里面的家伙，手段卑鄙，夜里偷袭，杀死我兄弟，请你们记住，血债血还！”大宝被吵醒，它站起来，和二宝走出家门口，其他弟弟都跟着出来。它们看到眼前的场景，几只老鼠身体僵硬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的血肉模糊。它们有些惊喜，又有一丝悲意。对面的一群老鼠又开了腔：“杀死我兄弟，给个说法吧！”大宝说：“我们实在冤枉，昨晚我们都没有出门，怎么会杀死你的兄弟呢？”“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有谁呢？！”对方说。“这里的事我说了算，街坊邻居都听我的，没谁敢与我作对，除非你们。”肥头大耳站在队伍中间说。二宝急了，说：“你咋不讲理呢，你咋不想想，是不是猫干的，……”没等二宝的话说完，大宝说：“二宝！”肥头大耳说：“不要推脱责任，你们没来之前，这里平安无事，没有发生过案件，怎么你们一来就出事呢？”三宝说：“心里无事不怕鬼叫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独耳朵怒怼道：“你少来这一套！杀死我们几个弟兄，你们就得用几条命来偿还！”肥头大耳说：“弟兄们，不用和它们啰嗦，先收拾弟兄们的尸体，把弟兄们安葬好，再找它们算账！”对方抬得抬，拉的拉，撤离了。

六宝说：“咋办？”二宝说：“天大的事，吃饱了再说，鼠以食为天，吃饭。”弟兄们随便吃点，很快回到洞里。

此时，大家才发现五宝躺在家里。十宝说：“五哥，你咋不去看看外面的热闹场面？”二宝说：“贪吃贪睡！”五宝没有反应，四宝上前一摸，惊叫一声，说五宝死了。大家惊慌一团。三宝说：“难道对方这么快就来报复了？”看看五宝身上，没有伤。大宝发现五宝的肚子鼓鼓的，拍一拍，咚咚响。“坏了”，大宝说，“五宝是昨天吃得太多了。”六宝说：“我俩好几天没吃饱饭了。”九宝哭着说：“可怜的五哥，你不是贪吃撑死的，你是饿死的。”宝宝们一起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大宝说：“事已至此，弟兄们节哀，今后还要小心行事。把五宝安葬了吧。就葬在院落的土堆旁。”大家抬着五宝从后门走出去。宝宝们挖了个坑，把五宝放进去，用土盖上，堆了个土堆，在上面插上几只干枯的野花。正当宝宝们将要离开，肥头大耳领着一群兄弟赶过来了。

大宝兄弟们想撤，已经来不及了，它们被对方团团围住。肥头大耳高声喊道：“你们听着，今日就是你们血债血还的日子，弟兄们，准备好！”“慢！”八宝灵机一动，急忙喊道：“我们正要找你们，昨夜你们杀了我们的弟兄，我们刚刚把它掩埋。看，就埋在这里。”肥头大耳一愣，心想：“还有这事？”这时候，从肥头大耳身后走出来一只老鼠，一只眼上戴着眼罩，走到肥头大耳身旁，低声说：“大哥，据我所知，昨夜我们没有杀任何老鼠。小心有诈。”肥头大耳说：“别污蔑我们，不是我们干的。”“不是你们会是谁？”八宝说。肥头大耳说：“反正不是我们干的。”大宝说：“你们弟兄的死，确确实实不是我们干的。”肥头大耳说：“你算老几，少废话，兄弟们准备！”大宝说：“慢，今晚你可以监视仓库里的动静，你会明白一切。如果发现是我们干的，要杀要罚随你便。我叫大宝，是我们的老大，说话算数。”肥头大耳犹豫不定，独眼鼠悄悄说：“大哥，为防止有诈，让它们派一成员来，作质押。”肥头大耳说：“你若有诚意，就派你的弟兄来一个，果真如你所说，我会放它回去，不会伤它一根毫毛。”大宝与兄弟们商议，兄弟们挣着要去，最后决定让七宝去。七宝大义凛然，毫无畏惧，走到对方队伍前。肥头大耳说：“兄弟们，把它绑了。”几个老鼠七手八脚把七宝五花大绑。肥头大耳说：“撤！”押着七宝离去。

到了晚上，肥头大耳派出两个小弟，一个蹲在囤上，一个蹲在缸上，它自己亲自守在洞口。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仓库，照着囤和缸里的粮食，秋末天气让肥头大耳感到了一丝寒意，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突然，仓库的门开了，两只猫被人放进来，随后，门又关上。肥头大耳看见一黑一白两只猫，越看越像小老虎，它紧张起来，头往回缩了缩。两只猫在地上巡视着，那四只眼射出四道电光，在屋内来回扫描。肥头大耳嘴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口令，两个小弟刚想跳下，黑猫白猫分别跳上了囤和缸，两只老鼠见到猫，身子缩成一团，想跑，可是腿却不听使唤，成了猫的夜宵。肥头大耳又损失两员小将，它又痛又气，痛的是跟着自己多年的小弟死去，气的是大宝为何不早告诉自己有猫要来，让自己损兵折将。

第二天一早，肥头大耳召开主要成员会议，商讨下一步策略。二队长说，事已明暸，把‘人质’放了吧，大敌当前，我们应当和大宝联合起来共同对抗黑猫白猫。大队长独眼鼠站起来，说：“说起来该放，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以前我们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自从大宝它们来到之后，我们再无宁日，接连牺牲五六个弟兄，你们想想黑猫白猫的到来和它们有没有关系？”三队长独耳朵说：“肯定就是它们引来的，它们为了占据粮库，把猫招来，好把我们赶尽杀绝，阴险啊！”四队长说：“大哥，为了死去的弟兄，这个仇一定要报。”肥头大耳说：“从长远来看，这一仗要打，不只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我们能长久立足。至于，怎么打，大家讨论讨论。”大队长独眼鼠压低了声音，说了自己的计策，三队长四队长拍手叫好，二队长若有所思，点点头。肥头大耳说：“就照大队长的方案办了，各位回去吧。”

第九章火烧敌营

中午，宝宝们正在开会，商讨下一步咋办，突然从后门闯进来一只老鼠，它有点慌张急促，说要找大宝，大宝说：“我就是，请你慢慢讲。”来鼠说：“我是从肥头大耳那边偷偷跑来的，是我们二队长叫我来送信的，肥头大耳准备明天中午趁交还七宝的时候，把你们一网打尽。请你们多加小心。”三宝问：“二队长为什么叫你告诉我们，如何让我们相信你？”来鼠说：“二队长正直，大义，早就看不惯肥头大耳和独眼鼠的做法，只是势单力薄，不敢显露，今日机会到来，才敢冒死相救。”大宝问：“二队长有什么具体打算？”来者说：“二队长说，‘如果双方打起来，它会先解救七宝，然后和你们一起攻打肥头大耳它们。”大宝问：“在什么地方？”来鼠说：“就在这个院子里，粮仓后面。”二宝说：“选这个地方，一边是院墙，一边是粮仓，场地太小，不适合打架。”八宝说：“这招很毒，肥头大耳仗着势众，要把我们从两头围堵，赶尽杀绝。”四宝说：“如果我们能像人那样，会用工具，会用武器多好。”六宝说：“那我们不就成人了吗？”八宝说：“其实，人在很多方面不如我们动物，比如：视力比不过鹰，鼻子比不过狗，力量比不过象，论速度，连兔子都撵不上，论听力，还不如我们。”九宝说：“经您这么一说，我也有优越感了。”八宝说：“但是人最厉害的是会学习，会创造。”二宝七宝都说今后要努力学习，多掌握一些技能。大宝说：“好啦，别扯远了，形势严峻，讨论下一步怎么办。”二宝说：“人类常说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什么？”九宝说：“二哥，你就是个诸葛亮。”二宝一下子被说得不好意思。四宝说：“照二哥这么说，我们弟兄九个，就是三个诸葛亮。”宝宝们一阵大笑。大宝说：“又扯！”八宝认真而又严肃地说：“利用自然条件，弥补我们数量上的不足。”大宝说：“快说说看。”八宝把送信的老鼠请进一空房间，回过头来低声讲了自己的想法。二宝说：“想法好是好，可这火柴上那儿弄去？”十宝说：“生产队长吸烟，队长室里一定有火柴。我去看看。”大宝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十宝，说：“十弟长大了！好，你去吧，小心点！”十宝从后门出去了。这边大宝把送信的老鼠叫来，说：“小兄弟，回去后请你告诉二队长，让它想法说服你们的头，交还七宝的地点务必选在院外田野的草地里。”来者说一定照办，转身离去。

十宝围着队长室前后转转，找不到入口，前后窗口糊得严严实实。它抬头一看，屋檐下有空洞。土坯房年久失修，墙已斑驳。十宝纵身跳上窗台，又从窗台爬到屋檐下的洞里，进入屋里。看看队长的桌子上没有，抽屉锁着，十宝有点失望。它跳上床，看见枕头里边有一个女人挽头的簪子。突然，十宝眼前一亮，看见枕头外边有一盒火柴，且是新的。十宝高兴地用嘴叼起火柴回去了。

送信的老鼠回去后，把大宝的话传给了二队长，二队长一刻不停找到肥头大耳，说：“老大，交付地点选得有点不妥，你看，仓库后面空间狭长，左右两边都是墙，这儿离仓库又近，如果黑猫和白猫过来，一前一后，不正把我们围起来吗？到时候，我们往哪儿逃？你不能只想着吃掉大宝它们，还应该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肥头大耳说：“有道理，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你看选哪里？”二队长说：“我看选院外田野的草地里合适。”“为啥？”肥头大耳看着二队长。二队长神情自若，很认真地讲：“你想，我们数量多，空间大便于我们布阵，到时候，我们把大宝几个团团围住，让它们插翅难飞。再说，有枯草做掩护，不会被人和猫发现。”肥头大耳说：“好主意，就照你说的办。你去派手下给大宝传信。

下午，送信的来到大宝家的洞口，高喊：“里面的听着，明天中午在院外南面的草地上等着，若误了时辰，七宝命将不保。”

大宝它们正在研究方案，忽然听到洞外来报，正如自己所想，印证了二队长是可以信赖的。

大宝说：“啥事都好办，就是这风向不好办。”八宝说：“秋冬季节，多西北风，春季多东南风，此时正是秋末，有风也应是西北风。”大宝说：“若是这样，我们站南面，让大耳朵它们站北面。与火攻相配合，形成夹击之势，防止对方逃跑。在我们身后要选一片没有枯草的空地，防止引火烧身，这样我们就可以进可攻，退可守。在肥头大耳它们来到之前，九宝十宝早早潜伏起来，听我口令点火。然后，二宝对付肥头大耳，我对付独眼鼠，三宝对付独耳朵，四宝对付四队长，八宝负责掩护，六宝负责突围，九宝十宝点火后负责接应七宝。听明白吗？！”“听明白了！”宝宝们异口同声。大宝说：“九宝十宝，你们两个会用火柴吗？”九宝十宝都说没用过，九宝说，它见过人划火柴的样子。大宝说：“你俩必须掌握人类的这一技能，今天必须解决。”十宝说：“您放心，一定！”

九宝十宝开始演练。九宝用前爪扒开火柴盒，从中抓出一根，在火柴盒上猛地一划，没着。再划，依然不着。哥两迷惑不解。九宝说：“看来人类的技术不好学。”十宝说：“用黑色的一头试试。”十宝抓起一根，猛地一划，还是不着。十宝说：“火柴呀，你倒是着啊，你可掌握着我们兄弟的命运呢！”哥俩急得额头直冒汗。九宝十宝蹲在地上，愁眉不展。十宝不甘心，用两只后腿夹住火柴盒，抓住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上黑色的地方猛地一划，嚓，着了。把哥俩下了一跳。还差点烧着十宝。哥俩高兴地击掌，九宝问：“开始为啥划不着？”十宝看了看，说：“刚开始是用火柴没药的这头，后来用有药的这头在有图画的这面划，当然都划不着。九宝说：“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第二天中午，宝宝们早早来到草地。大宝面向北，双目注视着前方，二宝八宝分列两边，三宝四宝六宝站在后面。九宝十宝潜伏在了预设的位置。秋后的枯草在西北风中沙沙响，枯草深浅不一，浅的地方能看见鼠影。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只队伍，零零散散从北面过来，领头的是肥头大耳，两旁分别是独眼鼠和独耳朵几个副队长，二队长押着七宝。七宝上身被绑着，看起来走路有点吃力。

肥头大耳带着队伍来到大宝面前，张嘴说：“你的兄弟，我给你带来了。”大宝说：“现在您明白了吧，究竟谁是凶手？”肥头大耳说：“我的弟兄虽然不是你杀，但是猫是你招来的。”大宝说：“您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我和猫啥关系，我能不怕猫？”肥头大耳说：“以前我们平安无事，自从你们到来后，我们的生活就乱套了。”二宝怒气冲冲，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八宝说：“我们并无害你之意，希望你不要误会，大敌当前，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共同与猫斗争。”“那我们死去的弟兄就白死了？！”独眼鼠回头对后面的弟兄们又说，“弟兄们，今天就是给死去的兄弟报仇的日子，立功者有赏，杀敌者晋级。”独眼鼠说话的时候，其队伍趁机悄悄从两边向大宝它们移动。大宝一看，情况不好，随机发出一声响亮的口哨，肥头大耳队伍后面燃起了大火，顿时，肥头大耳的队伍乱作一团，哭叫声连天。肥头大耳和独眼鼠往后一看，立马傻了眼。

二队长早有准备，帮七宝咬开绳子，和九宝十宝护着七宝迅速离开。大宝兄弟们立即撤到身后的空地。风助火威，大火迅速把肥头大耳的队伍包围，一个个被烧得在地上打滚。等肥头大耳和独眼鼠醒悟过来，转身想跑，已经来不及了。火已上身，肥头大耳和独眼鼠等将领吱吱乱叫，身上的毛迅速没了，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儿都不动了，也没了声音。那些逃出大火的小弟们身上的毛被烧得这儿少一块，那儿少一块，它们躺在地上一个劲地喊，“大哥饶命！”

第十章调虎离山

一场火攻，大宝兄弟彻底打败肥头大耳，二队长及其残余被收编，日子相对平静了些。一天，大宝兄弟正在院子里麦秸垛上玩捉迷藏，二队长匆匆跑来，说昨夜自己的两个小弟又被黑猫和白猫杀死了。二队长愁眉不展，问大宝该怎么办。大伙聚集在麦秸垛旁，坐在麦秸上，围了个圈，有蹲有卧有站。大宝说：“你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是该想想办法，不然，今后我们都没好日子过。”二宝说：“是该想想办法，老是躲着不是办法，这些日子害得我晚上都不敢出去，夜里常常饥肠辘辘，只得忍着。”二队长说：“我们一起出动，一起上，将黑猫白猫围住，撕咬，就能把它们制服。”三宝说：“不管大老鼠小老鼠，能勇敢地和猫斗争就是好老鼠。”四宝说：“白天我们辛苦点，多储备点粮食，晚上就不用出去了。”六宝说：“那也得出去撒尿呀，活鼠不能让尿憋死呀。”七宝说：“看见猫就快点跑，速度要快。”八宝说：“就你速度快，可有的看见猫，四腿直颤，浑身哆嗦，根本跑不了。你没听人说过，‘吓得就像老鼠见猫似的’，就是笑话我们的。”九宝说：“要是能在猫脖子上挂一铃铛，猫一动，就听见，那就好办了。”十宝说：“要去你去。”大伙都笑九宝主意虽好，但实现不了。大宝说：“与猫斗争，只可智取，不可蛮干。”二队长说：“今晚我站在家门口，和黑猫白猫谈谈，都不容易，看能不能放过我们。”大宝说：“可以试试，但你要小心。”

到了晚上，黑猫白猫准时被放进来，它们先是在地上巡视一圈，然后一个跳到囤上，一个跳到缸上，卧下。二队长小心翼翼，站在洞口朝外望了望。今夜天气不好，没有月光，二队长看不见猫在哪里，它嘟囔着：“这鬼天气，不作美，唉，也不能只怪老天，谁让咱鼠目寸光呢。”它寻思着，黑猫白猫应该在，如果不在，今晚兄弟们都可以自由吃夜宵啦。喊一喊，看看情况。“喂！猫大哥，您们在吗？”黑猫白猫正迷糊着，忽然听到有老鼠喊自己，觉得奇怪，况且这声音很亲切。白猫说：“黑哥，有老鼠在喊咱们。”黑猫说：“二白，不知这些坏蛋耍什么把戏，你问问它。”白猫说：“该死的，有话快说。”二队长说：“您俩夜夜守在这里，多辛苦呀，不如回去休息吧。”白猫说：“我们回去，你们好偷粮食。再说我们回去，咋向主人交代？”二队长说：“都是为了生存，都不容易，何必较真。”黑猫说：“你们这些小偷，糟蹋人的粮食，就该被惩罚。我们是粮食的守护神，有我们在，你们的美梦难成真。”二队长听黑猫白猫语气坚定，没有商量余地，只好悻悻地回去休息。

第二天，二队长到了大宝那里汇报工作，大伙又开始讨论办法。讨论半天，也没能拿出一个方案。二宝说：“唉，当初上帝造物的时候，把我们的个子造大点，把猫造小点，该多好。”大宝说：“上帝造物，各有长短，猫有猫的短处，我们有我们的长处。十宝问：“猫有啥长短？”大宝说：“猫个头大，力量大，这是其一，其二，猫夜间视力好，其三，猫与人的关系好，这些我们比不了。”九宝问：“那猫的缺点呢？”大宝接着说：“猫的缺点就是我们的优点，猫的优点就是我们的缺点。猫不会游泳，我们会，猫不会打洞，我们会，还有，猫没有我们的家族兴旺。”大伙听得津津有味，都说大哥有学问，听后长知识了。大哥的话启示了八宝，它说：“我们可以利用猫的缺陷，来打败它。”二宝说：“你会游泳，猫不跟你下水，你会钻洞，猫钻不进去，你咋打败它吗？”大伙有的笑，有的点头称是。八宝说：“不要太死板。想想猫喜欢什么？投其所好，猫就会乖乖地听我们的。”三宝说：“听说猫最喜欢吃鱼。”八宝说：“那我们就给它送鱼。”大宝说：“这个主意好！”其它兄弟也都交口称赞。接下来，大家研究了具体方案。

下午，七宝和二队长领着两个身上被烧掉几块毛的小弟来到村后的池塘。它们围着池塘转，水很清，一些小鱼在水中缓缓游动。但是，鱼不在岸边，够不着。秋后的天气已经很凉了，下水吗？七宝犹豫了片刻，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一下子咬住一条鱼，拖上了岸。两个小弟慌忙上去按住鱼。七宝不顾水凉身冷，又扎进水中，如此反复多次，总共抓了四条鱼。二队长说：“差不多了，先让它们尝尝鲜，不要太多。”七宝抖动抖动身体，甩掉身上的水，说：“我们必须天黑前赶到家，现在就要走，各自衔一条鱼。”

七宝在前面领着，二队长紧跟着，最后面是两个小弟。走了一段路，七宝停下来，后面的也都停下来。七宝赶到身上冷，放下鱼，在干草地上打几个滚，去去身上的水汽。当七宝衔起鱼正要走，发现其中一个小弟口中无鱼，七宝放下鱼，问它：“你的鱼呢？”那小弟支支吾吾半天，咂咂嘴巴，咽了一口什么东西，最后说：“丢—丢—丢了，……”七宝气得瞪眼，二队长要揍它，被七宝拦住。

太阳已经落山，天上几颗星星已睁开眼，月亮如圆盘，从东方冉冉升起，七宝一行四鼠到了家。按照计划七宝把鱼放到仓库的窗台上。

夜深了，黑猫白猫照常被放进来。老鼠们在各自的家门口翘首以待。黑猫白猫在地上转了一圈，然后一个跳上囤，一个跳上缸。仓库里寂静无声，几双小眼睛盯着上面看。两只猫并没有卧下，它们原地转圈，接着从这里跳到那里，从那里跳到这里，好像寻找着什么。突然，黑猫白猫几乎同时向窗户跑去，跳上窗台，扒掉窗户上的塑料纸，钻了出去。老鼠们呼啦一下都窜出来，纷纷爬上囤或缸，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大宝边吃边警惕地朝窗外看着，只听见窗外有呜哇呜哇地吃东西的声音，又听见“嘶”的一声，紧接着“哇”的一下，黑猫白猫打起来了。白猫说：“总共三条鱼，各自吃了一条，剩下一条应该对半分，你不能都吃了。”黑猫说：“我吃的这两条小，你那条大。”“我看一般大。”白猫反驳道。它们吃完鱼，蹲在窗台上，边吵嘴，边舔着自己的爪子，连一个鱼鳞都不肯丢掉，爪子上的那点腥味也舔得干干净净。

一连几天，七宝它们每次辛辛苦苦捉几条鱼都放在仓库的窗台上，从而换来自己兄弟们的一顿晚餐。

一天晚上，二队长与黑猫白猫对话，说：“黑大哥白大哥，鱼好吃么？”“哦，是你小子放的，”黑猫说，“懂事了，以后多送点。别整三条两条的，还不够塞牙缝的。”“还让我们拌嘴打架。”白猫补充了一句。二队长说：“黑大哥白大哥，今后这粮仓能对我们开放么？”“咦，你小子想的美，几条小鱼就想换个粮仓？”黑猫说。白猫说：“这样吧，小鱼准你们一天，大鱼准你们一周。”“不行，大鱼三天。”黑猫说。

第二天，二队长在大宝家回报了昨晚的情况。七宝说：“村后的池塘里没有大鱼，要捉大鱼只能到村北的那条白花河里捉。”大宝说：“白花河离这里很远，而且天气冷了，暂且搁一搁，以后再说吧。”

这天晚上，月亮依旧升起，黑猫白猫蹲在窗台上吃鱼，老鼠自由自在地在屋里吃粮食。一个人胳膊夹着一条布袋，一瘸一拐地走到仓库门口，掏出钥匙，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明亮的月光照进仓库。老鼠们见门口突然一亮，慌乱而逃。来人看见满屋老鼠，直跺脚，不知是气得跺脚，还是想用脚踩老鼠。来人自言自语：“这猫呢？不捉老鼠，哪里去了？”他俯下身子，在屋里搜寻了一圈，没有，又直起身子，环顾四周，透过窗户，看见两只猫蹲在窗台上，于是便蹑手蹑脚走出屋门，顺手抄起一把苕帚，等到离窗台近了，猛地朝窗台拍去，只听见“喵，喵”两声，猫不见了踪影。

那人转身回屋。大宝躲在洞口朝外看，看见了一个跛脚的人，心想，他应该就是生产队长了。只见，队长从屋里拿起一只簸箕，从缸里盛了米，倒进了袋子里，然后用手抹平缸里的米，扛起袋子，锁上门，走了。大宝赶紧叫十宝跳窗去追生产队长，并要跟踪到家。

第十一章路遇弃婴

当天夜里，十宝回来后，告诉大宝：“队长家住村中间，临街，路北，有门楼那家。队长到家后，把米扛进西屋，倒进缸里。那间屋子里有几个缸，有的装豆，有的装米，有的装白面，俨然一个小仓库。”

第二天，为了兑现与猫的约定，大宝派八宝七宝二宝，还有二队长和几个小弟去村北白花河里捉大鱼。它们先是分散开来，各自沿着村中不同的路线，遇到危险，还要躲一躲。最后在村北的树林里汇合。二宝领头，一个捉鱼小分队雄赳赳气昂昂地正式出发了。走出树林，还需要穿过草地。路上，七宝讲着捉鱼的技巧：“小鱼你咬它哪里它都跑不了，大鱼就不一样了，咬尾巴很危险，鱼尾巴一摆，能把你甩老远，说不定一下子还能把你打晕。大鱼，要咬它靠近头部的脊背，死死咬住，别松口。用我们锋利的门牙刺进鱼的脊髓，鱼马上就会瘫痪。再大一点的鱼，千万不要与它正面相迎，那样你会被一口吞进鱼肚子里，要从侧面出击，动作要快，要稳，要准，要狠，不能犹豫，不能胆怯。”大家听了七宝的捉鱼经，都说掌握了技巧，胸有成竹，相信一定会满载而归。二队长说：“我们十个，捉十条鱼，每条鱼换三天粮食，十条就是三十天，一个月呀！”二宝说：“一个月，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吃饭啦！”

半天过去了，这只小分队终于快到目的地了。后面有两个小弟喊着累死了，八宝说：“这就到了，到了河边先休息。”很快，它们来到河边。二宝突然喊了一声：“看，前面是什么？”大家走上前，看见前面有一个包袱，不知裹着什么。大家壮着胆子一起上前，走进一看，吓了一跳，包袱裹着一个婴儿。那婴儿紧闭着眼，面色暗黄，一动不动。七宝说：“还活着吗？”八宝跳上去，凑近婴儿的鼻子，闻了闻，说：“没有气息了，死了。”二队长说：“这里每年都有死去的婴儿被抛在这里。”正当二宝它们要走，猛听见“哇-哇-”的哭声，把它们吓了一跳，莫非这婴儿又活了？回头看看，婴儿没有动静。听这声音像是在附近不远处。于是，大伙四下寻找。很快，二宝喊起来：“快来！快来！”大伙赶紧跑去，看见荒草中有只野狗在撕扯包婴儿的包裹。见此情景，二宝首当其冲，照着野狗的后腿咬去，野狗“汪”了一下，回头要咬二宝，七宝跳上狗背咬了一口，野狗猛回头，又朝七宝咬去，无奈够不着，野狗身子猛地一抖，七宝被甩掉在地。八宝和二队长跳起分别咬住了野狗左右两只耳朵，野狗疼得一边汪汪直叫，一边使劲摇晃着脑袋，八宝和二队长被抛出去老远。二宝又咬住野狗的尾巴，野狗快速原地打转，二宝紧紧咬住不放，跟着狗尾巴兜圈圈。几个小弟在旁边呐喊助威。老鼠兄弟累得气喘吁吁，不敢靠近野狗。野狗也张着嘴，耷拉着舌头站在那儿不动。婴儿早就不哭了，好像知道有谁来救他。野狗站一会儿，然后朝婴儿走去。宝宝们急得直叫，它们想用叫声吓跑野狗，野狗好像没听见似的，用爪子把包裹扒开了。婴儿红嘟嘟的小身子露出来了，此时，它没有哭，四肢上下伸展着，以为有人来救它了，好像很快乐的样子。野狗露出贪婪的目光，嘴角留下口水，它张开大嘴，朝婴儿的肚子咬去。就在野狗的嘴快要接近婴儿身体的时候，忽然从附近的芦苇中窜出两只黄狗，一下子咬住了野狗。野狗汪地叫了一声，一看情况不妙，扭头跑了。婴儿哇哇大哭起来。两只黄狗转身朝野狗追去。这时有人喊：“大黄二黄，回来！”只见一个小伙走过来。小伙子走到婴儿旁，看了看，然后弯下腰，把婴儿裹了裹，抱起来沿着河岸走去。七宝觉得这人有点熟悉，问二宝在哪儿见过，二宝一时也想不起来。“对，村东头，李有财家小儿子。”七宝想起来了。原来，李家小儿子在附近钓鱼，听到有婴儿的哭声，马上领着自己的两条狗赶过来，多亏大黄二黄及时赶到，否则婴儿早就没命了。小伙子边走边说：“今天运气真好，钓了一只乌龟，还是红褐色的，又捡到一个弃婴。”

八宝听到小伙说钓了一只龟，还是红背壳，心里一愣，对二宝七宝说：“这只红背龟是不是上次救我们的那只？”七宝说：“很有可能，贝壳是红褐色的应该不多见。”二宝说：“若真是我们的救命龟，我们应该去救它。”二队长建议去看看。

二宝它们跑到离李家小儿子不远处停下来，躲在草丛中观察。李家小儿子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只见他怀抱弃婴，肩挑挑子。挑子的后头是钓鱼的渔具，前头吊着一只龟。二宝看着龟的个头大小，形态特征，尤其是那红褐色的壳，越看越像它们的救命龟。二宝说：“就是，就是我们的救命龟。”八宝说：“回去跟大哥说，尽快营救红背龟。”

“是的，应该营救，知恩图报，”七宝说，“眼下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赶快下水捉鱼吧。”

二宝它们都下到水里，可是运气不好，最后它们费了好大的劲，齐心协力，一起捉了一条足有它们身体三四倍长的白鲢，也算不枉此行。天色渐晚，这个捉鱼小队总共八个成员，四个一组，中途轮换，抬着鱼，凯旋归去。

第十二章拯救红背龟

李家小儿子钓到一只龟，一时在村子里传开。有村民说，那只龟大如草帽，有村民说，那只龟的年龄，没有一万年，也得有八千年。也有村民说，这只龟个大，壳是红颜色，从祖上以来，不要说见过，都没听说过。还有村民说，这只龟不能杀，要好好供着，这是只神龟，能保佑我们村平安，保佑我们村风调雨顺。

赵寡妇听说了，急忙跑到李家，见到李有财就说：“李大哥，听说你家小儿子钓到一只大龟？”“是啊，是啊！”李有财似乎也有点激动。赵寡妇又说：“听说龟尿能治耳鸣，您得给俺留点，俺耳鸣好多年了。”李有财回答：“那行，不过这龟啥时候尿尿，俺可不知道。”赵寡妇说：“在龟屁股上绑个瓶就行了。”

张寿仙老伴听说了，对李有财说：“你这龟，上俺家住两天行不？我老是腿疼，让这龟到俺家驱驱邪气。”李有财回答：“也行，好说好说。”

村西头的中医老神仙来了，这白胡子老头见了李有财，掏出五元钱。李有财睁大了眼说：“您老这是干啥？不要说五元，你就是给一张大团结（十元）也不行。”老神仙说：“我不是买你的龟。”“那你是啥意思？”李有财疑惑地问。老神仙说：“我想等你们把龟杀了，肉吃了，汤喝了，那龟壳给我留着。”李有财说：“我知道你要那龟壳子作药材。”“不是。”老神仙说。“不是？那你要它干啥？”李有财问。老神仙说：“我想把我的长生不老的药方子刻在龟壳上，就像甲骨文一样好流传后世。”李有财什么也没说，皱着眉头。

大宝兄弟们正在家开会，商讨如何营救红背龟。有的说，龟个头大，我们拉也拉不动，推也推不动，不好办。有的说，即使我们把它解救出来，那龟爬那么慢，恐怕爬不了多远，主人就会撵上它。二宝说：“当年龟兔赛跑，兔子不是输给乌龟了吗？乌龟跑得不慢。”三宝说：“那是兔子睡着了。”大宝说：“今晚先去看看情况，再讨论方案。三宝七宝你们俩去吧。”

到了晚上，三宝七宝来到李有财家。哥俩通过门缝钻到屋里，寻找红背龟。哥俩搜寻了一会儿，没有找到，钻出屋来，到了院子里。七宝边思考边往前走，不小心碰着了一辆玩具车，形状像生产队的太平车，四轱辘，车厢像敞开的鞋盒子，就像鞋盒子那么大。哥俩跳上车子，躺在里面，望着天上的星星，思考者，讨论着。车子是在斜坡上停着，突然滑动起来，轱辘一下撞到了一口缸上，“咣”的一声响。紧接着，屋门又“咣当”一声响，李有财窜出来，三宝七宝吓得赶紧躲起来。李有财跑到缸边，往缸里看了看，待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回屋去了。哥俩心中高兴，跳到缸上，果然看到红背龟正浮在水面游动。三宝喊：“龟大哥，你还认得我们吗？”红背龟说：“你们是……？”七宝说：“一个多月前，白花河里，你曾救过我们。”“哎呀，是你们呢！太巧了！”红背龟说。三宝说：“你别着急，我们一定救你。”“谢谢你们了！”红背龟说。七宝说：“不客气，你也曾救过我们。”

三宝七宝回去后，回报了情况，大家又商讨了一夜，拿出了初步方案，此时，天已亮了。

第二天，李有财家来了一个在城里开饭店的人，村民听说后，也都赶来看热闹。那个年代，村民们都面黄肌瘦，唯有这城里来的厨师脸圆，肚突，脖子粗。厨师对李有财一张嘴就出价20元，见李有财不吱声，厨师伸出三个指头，村民们都瞪大了眼睛。李有财终于张嘴了：“这得给小儿子说说。”厨师一瞪眼，一跺脚，举起右手，叉开五指，说：“50！中就中，不中拉到！”说完之后，作出要走的样子。村民们啧啧称奇，羡慕李有财发了大财，有的说李有财有个好儿子，有的说李有财名字起得好。李有财说：“行，就这样吧。”厨师掏出5张“大团结”，一边递给李有财，一边嘟囔着，那意思好像自己花了冤枉钱。正当厨师把钱塞到李有财手里，李有财的小儿子回来了，看到这情景，愣了一下，马上跑到李有财跟前，一把夺过“大团结”，转身甩到厨师身上，说：“不卖，你走！”厨师瞪瞪眼，张张嘴，“你，你……”揣起“大团结”，骑上自行车走了。小儿子跑到缸前，俯下身子，逗起了红背龟，然后拿起水舀子，从院子里的水池里舀了一瓢水，倒进了缸里。

这天夜里，大宝兄弟全部出动，它们悄悄来到李有财家。一开始，它们想用一根粗木棍插入缸中，让红背龟顺着棍子爬出来，无奈棍子太粗，搬不动。后来，八宝说：“我们可以往缸里加水，直到加满，让红背龟自己爬出。”大宝说：“院子里水池有水。”二宝说：“缸太高，够不着。”这时，三宝四宝抬来一张薄木板，在其它兄弟的帮助下，像梯子一样，倚到缸上。七宝说：“厨房里有小塑料碗。”大宝说：“好，一鼠一碗，从池子里舀水，爬上木板，倒进水缸里。开始吧，兄弟们！”大家争先恐后，有条不紊，开始了。

一碗一碗的水被倒进缸里，水面渐渐升起，红背龟激动地在水中不停地游来游去。到了凌晨，水终于加满了，红背龟爬出缸沿，沿着木板慢慢爬下来。二宝对红背龟说：“赶快走吧。”三宝说：“不慌，让龟大哥趴在这辆小木车上，我们大家一起拉着绳子跑，这样快些。”大宝说：“龟大哥，快上车！”红背龟赶快爬到车子上，大宝兄弟一字排开，用嘴咬着绳子，拉起小车，车子的木轮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它们快速离开了院子。

在屋里睡觉的李有财听见屋外好像有动静，翻个身，没有起。他想，这龟不会爬出来吧，还是起来看看吧。李有财起床，开门，走到缸前一看，心头一惊，不好，龟跑了。他四下寻找，找遍了院子也没找着。等李有财跑出院子，跑到大街上，大宝它们拉着红背龟早已没了踪影。

第十三章没猫的日子

自从二宝它们捉鱼回来后，就把鱼放到了窗台上，如今过去几天了，鱼还在窗台上放着，快成鱼干了，却不见猫的影子，原因很可能是被队长用竹扫帚打了一下，吓怕了。大宝它们觉得自己问心无愧，要大鱼，给大鱼，答应猫的条件，可猫不来，这不能怪它们。很快，队长发现了窗台上的鱼，喜出望外，拿回家去了。

没有猫的日子，大宝它们不用躲躲藏藏了，生活变得轻松愉快。

一天中午，二队长独自在仓库里溜达，看见墙角有一纸片，纸片上有一小堆花花绿绿的粮食，有玉米、麦粒、还有几粒花生米，玉米被染成红色，麦粒被染成绿色，花生米是本色。二队长想，这些可是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吃过的美味了，尤其是花生米，今天可真有福气，赶快享受美餐吧，要不，晚一会谁过来，又与自己抢。二队长先挑花生米吃起来，真香，大豆也比不上，只是花生米太少了，有点不过瘾。然后又吃了一些麦粒，感觉还不错，人类的面包就是用麦粒磨成粉做的。最后吃了两粒玉米，甜甜的，还行。还有几粒麦粒和玉米没吃完，二队长想，自己不能太贪，留些，说不定哪个兄弟打这儿过，也让它品尝品尝。吃完后，二队长迈着方步，悠闲地回家了。

过了一会儿，二队长从家里跑出来，跌跌撞撞的。几个小弟在后面跟着，惊呼着：“二哥你咋了？二哥没事吧？”二队长已经说不出话来，有小弟说：“赶快去叫大宝哥！”等到大宝众兄弟跑来，二队长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醒鼠事。大宝伸出一只爪子，挠了挠二队长，喊道：“二弟！二弟！醒醒！……”半天不见二队长动一动，最后二队长四肢都伸直了。三宝说：“不行了。”小弟们一下哭起来，“二哥你不能走”，“二哥你不要我们了吗？”大宝说：“事已至此，兄弟们节哀，把二队长埋葬了吧，让它安息吧。”兄弟们把二队长拖出去，与五宝埋在了一起——生产队大院里的土堆旁。

回来后，大宝兄弟做了调查，发现了墙角的麦粒、玉米，大家讨论分析后，得出结论：二队长是吃彩色的粮食致死的，而彩色的粮食一定是人设置的诱饵。大宝决定开个现场会，并把所有的弟兄们召集来。在大会上，大宝讲：“猫虽然不来了，但是，我们面临着新的更大的威胁，那就是人类。虽然我们的历史比人类的历史久远得多，至少四五千万年，而人类的历史不到三百万年，但是，你们不要瞧不起人类，它们是至今地球上最聪明的动物。今后我们与它们相处还要多加小心。八宝，你来讲两句吧。”八宝耸耸肩，左右看看，站起来说：“这次，二队长之死，让我悟出两点道理，一个就是颜色鲜艳的东西往往有危险，鲜艳的颜色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增强诱惑力。二是行走的路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你以为好吃的在路上等着你呢，没有的事，那不是免费的午餐，那是最后的午餐，吃完你就升天！”大家在议论纷纷中散会了。

八宝回去后没有休息，到了大宝的房间，见了大宝说：“大哥，我看这段时间囤里，缸里的粮食少了很多。”大宝说：“以前见过队长夜里来取粮食，没见过其他人。”八宝说：“听其他小弟说，‘看见过一个拿很多钥匙的人也来过，抗走两袋。’那人很可能是保管。”大宝说：“哦，我们也要储存一些粮食，有备无患，未雨绸缪。”“是啊。”八宝应和着。

夜里，二队长的几个小弟一起出来吃夜宵，看见仓库里增添了一口新缸，很是好奇，都认为是来了新粮食。它们说，“这些日子净吃这几样东西都吃腻了，正好换换口味”。纷纷跳上缸，小心翼翼蹲在缸沿上，看着缸里。粮食不多，有半缸，像米，像谷，又像糠，大家说都没见过，有点稀罕。有的说，“可能大宝它们还不知到，我们赶快尝尝鲜吧，大家一起跳下去吧。”听到建议，兄弟几个同时跳了下去。

第二天，大宝它们爬出洞口，发现了一口新缸，也是好奇。大宝说：“昨天晚上，没有发现新缸，是我们没看见，还是那个时候真的没有？”十宝说：“是来了新粮食吗？”说完，跳上缸，往缸里一看，大叫一声，赶快跳下来，吓得哆嗦。众兄弟忙问啥情况，十宝嘴唇抖动，却说不出口。大宝二宝先后跳上去，随后其他兄弟陆续跳上去。只见缸里漂着几个小兄弟，同时还有很多谷糠。大宝哀叹：“真是防不胜防，人类的计谋太多了。”九宝说：“上帝不公，为啥让我们出现的这么早，进化得却这么慢！”四宝六宝异口同声：“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大宝说：“可惜我们老鼠个太小。”二宝说：“只要数量多，就会力量大，一样能把巨人打趴下。”三宝说：“发挥我们的优势，多生，快生，反正人类生不过我们。”

哗啦一下，仓库的门开了，队长领着几个社员来了，大宝兄弟立即散开，迅速钻进洞里，大宝留在洞口观望。队长很生气地说：“唉，大家看看，看看，这缸，这囤里的粮食，这么长时间让老鼠糟蹋了多少？”大家看看囤里缸里的粮食，原来满满的，尖尖的，现在都成半缸半囤了，既惊讶又气愤。保管说：“哎呀，老鼠太多了，竟然吃了这么多粮食，真可恶！”队长说：“这样吧，为了减少损失，明天把粮食分下去。”“对，分下去。”保管说。有的社员说：“早知如此，早分好了。”队长拿眼看了看他。

队长领着其他人来到诱捕老鼠的缸前，说：“看看，大家看看，老鼠真的多，这一次就淹死好几只。”队长叫饲养员拿来笊篱，把淹死的二队长的小弟们捞走了。

大宝回到自己的房间，召集宝宝们开会。会上，大宝说：“队里明天要分粮，看来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了。”二宝说：“我们有存粮。”三宝说：“存粮不足过冬。”四宝说：“存粮最多够半个月。”六宝说：“那咋办？”八宝说：“明天分粮，我们爬上屋顶看着，看谁家分得多，就到他家过冬。”大家都说这是个好办法。大宝说：“我们不能都集中在一块，分一下组合，我和九宝十宝还在一起，二宝七宝一起。”八宝插话说：“我好清净，还住赵寡妇家吧。”二宝说：“八弟怕是喜欢上了赵寡妇吧，就让赵寡妇养你这个小宠物。”宝宝们一阵大笑。八宝说：“人与动物可以相依，不会相爱，除非你有狐狸精的本领，化作人形。”大宝接着说：“也好，剩下三宝四宝六宝在一块吧。如果谁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还可以到仓库来，这里还有些存粮。最好我们一周见一次面，地点就是这儿。”大家都认同了大宝的意见。

第十四章分粮

第二天吃过早饭，当当的铃声响起来。队长敲过铃，在村中走了一趟，边走边喊：“分-粮-了！分粮了。……”分粮了？分粮了！村民们打听着，传呼着，兴高采烈着，拿着麻袋、布袋、斗、簸箩，大人小孩纷纷涌向生产队。有的盼望着，觉着今年能够多分点，走起路来精神抖擞，有的走起路来无精打采。

仓库的门打开了，称重的磅和保管、会计等队委会的一帮人早摆在那里了。“排队，排队，”队长维持秩序，“站好了。”一说排队，村民一阵涌动，争着向前，有两个小孩子打起来了。治保主任过来劝架，“莫打，莫打，打啥嘛！早会儿，晚会儿，都一样。”仓库屋顶上，大宝兄弟也准备好看“戏”了。

“张建国，”会计喊道，那边几个社员负责盛粮，称量的社员摆好了架势，“5口人，小米10斤5两，黄豆5斤，高粱15斤，玉米斤，红薯斤。”社员们啧啧赞叹，“看人家，劳力多，劳力壮，收入就是不一样。”大家投去羡慕的眼光，张建国的媳妇脸上泛着幸福的笑容。村民们议论着，“建国家为啥小米分十斤半呢，还多了半斤？”“他媳妇怀孕了，肚子里那个分半斤。”“张寿仙张李氏家，”会计又喊道，“6口人，小米12斤，黄豆6斤，高粱18斤，玉米斤，红薯斤。”社员们又是一阵议论，“看，还是人多好。”“李光棍，”会计喊道，“小米2斤，黄豆1斤，高粱3斤，玉米50斤，红薯20斤。”有社员说：“李大哥，好好干，多挣钱，挣了钱娶个花媳妇。”社员们哄堂大笑。又有社员说：“李大叔，赵来香还单着呢，不如今年冬天暖脚去。”李光棍黑红着脸，嘿嘿笑笑。队长朝说话的人瞥了一眼。

屋顶上，大宝对兄弟们说：“看见了吧，一个张建国家，一个张李氏家，这两家粮食分得多，可以上他们家去过冬。”八宝说：“上张李氏家去，不要上张建国家去。”宝宝们问为啥，八宝接着说：“张建国家虽然粮食分得多，但是大人多，饭量大，粮食早早就吃完。张李氏家人虽多，但小孩多，只有张李氏一人是个大人。”大宝说：“有道理。三宝四宝六宝你们上张李氏家去吧。”三宝四宝六宝表示同意。二宝七宝说，“李有财家人也多，粮食肯定不少分，我们去他家了。”大宝说：“行。”

“赵来香，”会计喊，“小米6斤，黄豆2斤，高粱1斤，玉米斤，红薯50斤。”社员们议论开来，“我的天，赵寡妇一个人比一个壮汉领得还多。”还有的社员小声嘀咕：“队长照顾。”其他社员偷偷笑。

十宝问大宝：“我们去谁家？”大宝压低声音说：“老地方，队长家。”屋檐下，粮食还在分。会计喊：“刘队长，7口人，小米21斤，黄豆14斤，高粱14斤，玉米斤，红薯斤。”“王会计，6口人，小米18斤，黄豆12斤，……”九宝看到这里，一时兴起，唱了起来：

看看看

李光棍小米整二斤

张建国小米十斤半

人多就能多分粮

光棍只能干瞪眼

干干干

一年到头流血汗

春播种夏锄苗，秋收冬藏怕过年

村民天天喝稀粥

队长顿顿吃干饭

盼盼盼

过去苦今日甜

人人都有发言权

食能饱衣能暖

梦里常常笑开颜

队长听到屋顶上有动静，抬头一看，只见几只老鼠在上面，偷偷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用尽力气朝老鼠扔去。大家的目光随砖头一起飞向屋顶。只听见“咣”的一声，老鼠四散，打了个空，又听见“哎吆”一声，刘保管一只手捂住了一只眼，血从指缝里流出来。队长一看不好，吩咐人赶快套马车，抬上刘保管，医院。原来，砖头砸在屋顶，击飞出薄薄一片瓦片，不偏不倚，正中刘保管左眼。

七天后，刘保管回来了。医生说，从保管的眼睛里取出一小块瓦片，保管从此瞎了一只眼。生产队里开会，研究决定：认定保管为工伤事故，所有费用由队里出。

第十五章寒冷的冬天

隆冬时节，坑里、河里结了厚厚的冰，大地被冻裂，缝有几指宽，树木的枝桠像铁刺一样刺向天空，北风像狼嚎似的，人们争相往家跑。有一天，大宝在街上捡到了被冻掉的两个脚趾头。

村民家里也不暖和。张李氏家的五个儿子一放学就挤在一张床上，钻进被窝里，这才有了点暖和。五兄弟等母亲烧好玉米糁子粥，每人喝上一碗，顿时身上暖和和的。有时，母亲煮上一锅红薯，兄弟们各自拿上一块热红薯，边吃边去学校，路上既暖和又充了饥。

周末，大宝兄弟在仓库集合。这时的仓库对宝宝们来说有些冷清，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十宝说：“今年的冬季怕要被冻死了。”九宝说：“是啊，住在地洞里就像冰窟窿。”六宝说：“我们咬破了张李氏儿子的被子，衔了点棉絮，铺在地上有点暖和。”大宝说：“不要再撕被子，张李氏领着五个孩子不容易，队长家有一大卷新棉絮，谁用得着，就去取。”八宝说：“我有个建议，可以让你们住得舒舒服服，温暖如春。”七宝说：“住在生产队的麦秸垛？”四宝说：“麦秸垛越来越小。”三宝说：“社员偷麦秸，用来铺床，或烧火做饭。牛马的粮草也让队里发了愁。”八宝说：“不用住麦秸垛。”二宝对八宝说：“哪里暖和？你总不会让我们去东家的被窝里吧？”宝宝们开怀大笑。九宝说：“如果这样，八哥就可以钻赵寡妇的被窝了。”宝宝们笑得东倒西歪。笑完后，八宝认真地说：“有一个好的去处。”大宝说：“快说。”“就是厨房。”八宝说。二宝说：“那不一样冷嘛。”八宝说：“厨房的锅灶是用土坯垒成的，容易打洞，且每家一天做两顿饭，一定烧两次火，我们就在灶旁打一洞，就像人们睡在炕上一样，一定舒服。”宝宝们又一次被八宝的智慧折服，都站起来鼓掌。大宝补充到：“打洞时要注意，不能离灶膛的中心太近，近了太热，危险。”三宝说：“近了，我们就成了烤肉了。”

宝宝们回去之后，都在灶膛旁边安了新家，这个冬天，对他们来讲是个暖冬。

一天夜里，队长家的灶膛还在烧，大宝有点奇怪，就钻出来藏在灶膛旁的柴草里看个究竟。嚯！五六个人蹲在厨房里正在啃骨头，他们大嘴大嘴地啃着，嚼着，有点像比赛，唯恐自己落后，少吃了。有的啃完又到锅里捞。有的边吃边说，“这条狗还真不算瘦。”有的说，“下一次要捕个更大的，这一次让那条大的跑了。都怪二组长，绳圈没系好，三组长放好狗饵，四组长一拉，绳套开了。”队长说：“明天李光棍找狗，我们可不能露馅。”这些人吃过后，将骨头丢在了一个大陶盆里，走了。大宝喊来九宝十宝也啃起了骨头。

二宝七宝住在了李有财家的灶膛边。同一天夜里，李家的灶膛也在烧，二宝七宝也出来看情况。二宝七宝躲在草窝里，看见李有财家两口子在厨房里忙活。李有财家媳妇李刘氏烧火，李有财将一桶白如牛奶的液体倒入锅中，然后不停地用擀面杖搅动，等到烧开后，又往锅里倒入一点水样的液体，然后熄火。停了一会儿，李有财将一块白布铺在一个匣子状的模具里，从锅中舀出白色凝固状的东西，满满的一模具，把白布的四边收起，盖好，模具上面压上篦子，篦子上面压上石头。忙完之后，李有财夫妇休息去了。

二宝七宝好奇，用嘴把模具上面露着的白布咬了个小洞，里面软软的，滑滑的，白色的，有点香，很好吃。二宝七宝一共吃了鸡蛋大小的一块，已经饱了。

五更天，李刘氏起床，到厨房看看，发现模具上的白布被老鼠咬了一个洞，就喊：“他爹，快来看，豆腐被老鼠咬了。”李有财过来，果真有一洞，露着豆腐。李有财搬开石头，揭开白布，用刀将老鼠咬的地方切去，说：“没事，一点，不妨碍吃，也不妨碍卖。”李刘氏要把切下的豆腐扔掉，李有财忙说：“别扔！”李刘氏说：“老鼠啃的，不能吃，要它干啥？”李有财说：“人不吃，老鼠能吃呀。留着，放锅台上，老鼠来了还可以吃。”李刘氏说：“你还准备养老鼠？要我说，卖完豆腐捎包老鼠药。”李有财停了停，说：“老鼠能药死完？早几年除四害，结果怎么样？老鼠还是到处都是嘛。”李刘氏说：“那你的意思就让老鼠泛滥成灾？”“泛滥成灾当然不好，人泛滥成灾也不好，一家七八口，多的十几口，吃不上，穿不上，行么？”李有财说，“老鼠比人的历史都长，单靠人能消灭光？以后加工豆腐，每次都给老鼠留一块，它有吃的，就不会糟蹋模具里的。要想得，就得舍，懂不？”李刘氏半懂不懂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柴草堆里呼啦一下，李有财夫妇扭头一看，两只老鼠从柴草堆出来，顺着墙角，溜进风箱与墙之间的缝隙里。李刘氏马上扒着风箱看，却不见了老鼠的影。

天还不亮，李有财把豆腐模具绑在地排车上，拉起来出了家门，进城去卖豆腐。

二宝七宝回到灶膛旁的家，李有财夫妇的话全让它哥俩听见了。二宝说：“原来是豆腐，真好吃！我要告诉其他弟兄，都来品尝。往后，我们天天都能吃豆腐。”“不行！”七宝说。二宝疑惑地问：“为什么？”七宝说：“刚才你也听见了对话，李有财对咱们很仁慈，咱们可不能不义。兄弟们都来，那得多少豆腐？李有财做个小生意不容易。”二宝说：“你和人讲仁义，荒唐，你不和兄弟们讲情义，无情。”七宝说：“我们现在就是靠人来生活的，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我们，离开人，我们的生活会更艰难。”“哼！”二宝还是不服气，接着跑了出去。七宝喊：“二哥，你上哪里去？”二宝不回答，跑远了。

中午，二宝把兄弟们都喊来了，顺着墙角，刚进李有财家的院子，就见院子里一群人，它们赶快躲进了柴草垛。二宝它们看见人头攒动，推推搡搡，还有李有财家孩子们的哭声。李刘氏说：“求求各位领导，不要把我们的磨搬走，搬走磨，我们的豆腐就没法做了。孩子多，要吃要穿，还要上学。”李刘氏说着说着哭起来。李有财的大儿子要抢回磨，被两个管区干部扭了起来。五个女儿哭起来，喊着，“爸爸快回来。”其中有个管区干部说：“就是让你爸爸快回来，回来后，让他上管区去一趟。你们这是资本主义尾巴，必须割掉！”说完，这伙人带着石磨，还有其他做豆腐的工具走了。

二宝原想兄弟们今后能天天吃上豆腐，从此过上好日子，这下可好，梦想就像美丽的肥皂泡破灭了。

第十六章过年

过年了，今年是鼠年。

年三十，家家户户早早贴上了对联，红纸黑字，给春节增添了不少喜庆气氛。对家家户户来说，这最新的置办恐怕要数这对联了。

晚上，大宝兄弟年前最后一次聚会在仓库的老根据地开始了。它们也不用躲着藏着，整个仓库就是它们欢乐的场所。囤里、缸里早已经空了，仓库显得有点空旷，兄弟们有的站在囤沿上，有的蹲在缸沿上。大宝首先讲话，说：“兄弟们，眼看就到了岁末年尾，从白花河逃难到此，算起来也有半年了，这半年来，我们历尽坎坷，兄弟们也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只要我们怀揣梦想，不懈奋斗，幸福的日子一定会来到。”“说得好！”，兄弟们热烈鼓掌。二宝说：“过年啦，我们也可以吃点美味了。”十宝问：“能吃到什么？”三宝说：“每逢过年，人们都会包饺子，有钱的吃荤馅，没钱的吃素馅。”四宝说：“人们还会开油锅，炸丸子，炸麻花，炸麻叶，炸黄面肉，丸子外酥里嫩，麻花麻叶酥脆，黄面肉软和。”大家看着四宝讲，六宝咽了口唾沫，二宝口水流了出来。七宝说：“说不定，我们还能碰到肉吃。”九宝说：“前几天，我看见村里杀了一头猪，不少人买了肉，奇怪的是人们争着买肥肉，肥肉2块一斤，瘦肉1块7一斤。”八宝说：“肥肉能出油，割块肥肉，炼一碗油，来年春天吃。春天日子难挨，没钱买油，吃点猪油，所以，肥的比瘦的贵。”

大宝说：“你们知道今年是什么年吗？”“什么年？”众兄弟问。大宝说：“今年是鼠年。”“鼠年？我们的年吗？”九宝惊讶地说。二宝说：“人给鼠过年，能安好心？”三宝说：“人给鼠过年是纪念什么呢，还是敬仰我们？”大宝说：“既不是纪念，也不是敬仰，而是纪年法。人不仅过鼠年，还过牛年，虎年等，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是人们的纪年法，称十二地支，也是十二属相。有意思的是，人们把我们鼠排在了第一位。”十宝说：“那我们是老大了，连老虎都得称我们为大哥。”众兄弟感到一丝自豪。

八宝说：“你们下午看见主人贴的对联了吗？我看见赵来香家的对联写的是我们。”“对对，我们看见了各家各户的对联，都是给我们过年写的。”兄弟们说。八宝说：“这样，我们把看到的对联都说说，我先说：子夜钟声燃爆竹，鼠年吉语化春联。还有一副对联：春鼓频敲鼠嫁女，秧歌竞扭喜盈门。”二宝说：“我们还没娶亲呢，哪来的鼠嫁女？”九宝说：“二哥赶快娶吧。”七宝说：“我来说，李有财家的对联是：万千兽禽尊为子，十二生肖独占先。还有一幅：人欢为体健，鼠硕因年丰。”“好！”兄弟们为李有财家的对联叫好，都说李有财家的对联对它们老鼠有敬意。大宝说：“三宝，张李氏家的对联是什么样的？”三宝说：“我想想，对，是这样的：囤里无粮鼠莫怪，缸里有水子请喝。横批是：一贫如洗。”二宝说：“老张家这是不让我们去，三宝你们在那能吃饱么？”三宝说：“光靠老张家是不行，我们还会到外面去找点吃的。”七宝问旁边的六宝：“老张家就一幅对联？”六宝说：“他们家就一口房。”兄弟们说，“大哥，该你了，这队长家的对联应该有水平吧。”大宝说：“好，我说，这第一幅对联是：羲之书圣因鼠须，百姓富裕靠党策。”大家都说毕竟是队长，有水平，催促着大宝继续说。大宝说：“这第二幅对联我就不说了吧。”大家都问啥原因。大宝说：“不好听。”宝宝们说，管他好听不好听，说说看。大宝说：“我说出来，你们别生气，这第二幅对联是：消除鼠害人人事，春光曙色兆甲岁。”宝宝们听后，气得乱蹦，乱跳。二宝说：“要消灭我们，队长不是个好东西。”六宝说：“抽空我们都到队长家去，把吃的一扫光。”四宝说：“对，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九宝说：“这队长也是真糊涂，不知道么人们有首儿歌唱道‘

道，’老鼠牙，赛钢枪，不咬皮柜咬皮箱，然后咬你家的花衣裳’，干嘛非要得罪我们。”

大宝说：“九宝，今晚是除夕，你唱首歌庆祝一下新年呗，鼠年既是人们的节日，也是我们的节日。”兄弟们都说是个好主意。九宝说：“那我就唱首。”九宝站在缸沿上，直起身子，唱道：“北风那个吹，雪花儿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爹出门去躲账，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没等九宝唱完，二宝打断说：“停停，你这一唱，让我们想落泪，想起了咱死去的爹和娘。”八宝说：“过节了，唱首喜庆点的。”九宝想了想，说：“好，换这首怎么样，听着：爆竹一声响啊，新年新气象，描绘那个蓝图盼兴旺。初一头一天啊，头遍饺子二遍汤，中午全家把肉来尝。初二迎喜事啊，出嫁的闺女要回访，父母眼里泛泪光。初三要把先人祭呢，先人埋在沙土岗，孝顺的子女把供摆上。……”“哇”地一下，兄弟们哭了起来。二宝说：“九宝，你咋越唱越让兄弟们伤心呢？”九宝说：“我也不知啥原因，感觉就有一个哀怨的曲调萦绕在耳边。”大宝说：“别唱了，今晚到此结束，各自回去吧。”十宝说：“谁家有好吃的，可要拿到这儿来分享呀。”

三宝四宝六宝回到张李氏家，看到房屋中间方桌上烛光摇曳，桌子中间摆放着张寿仙的像，像前摆着供。哥仨跳上桌子，看见盘子上放着一条大鲤鱼，张着嘴，瞪着眼，硬挺挺的。好像对张寿仙说：“你要吃我，我就咬你。”鱼的左边摆放着一棵大白菜，鱼的右边一只碗里放着两个白面馒头，一荤一素加白膜，能摆的都摆上了，张李氏尽力了。这白馍，老张头你是知道的，平时是吃不上的。三宝说：“老张家这么穷，咋还有鱼吃？”四宝说：“有可能是儿子钓的。”六宝说：“也有可能是亲戚送的。咱们有口福了。”六宝说着就要对鱼咬一口，三宝说：“慢，老张家日子很苦，现在是给张寿仙摆的供，此时我们不能吃，否则是对死者不敬。”

过了年，张李氏家桌子上的供一连摆了三天，都没有动。第四天，张李氏和孩子们一起吃饭，大家围在一张小饭桌边。三宝哥仨藏在角落里看，说不定还能吃上掉在地上的饭渣，尤其是那条鱼。那条鱼放在了饭桌中间，旁边一碗炒大白菜，说是炒，和水煮的差不多。两个馒头被五个儿子分了，张李氏舍不得吃，留给孩子们，自己吃窝头。一家人每人一碗稀粥。孩子们都眼巴巴看着那条鱼，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三宝哥仨纳闷，张李氏为啥不让孩子们吃呢？按说这鱼已经给张寿仙摆了三天，三天后可以吃了。六宝说：“是张李氏怕以后有亲戚来，没有什么招待客人，不舍得吃。”四宝说：“也许是日子难挨，饭难吃，这样好每次看着鱼，吃饭有胃口。”三宝觉得四宝六宝说的都有道理。

一连几天，张李氏家的鱼的还是没吃。六宝有点等不下去了，说：“本来我们想吃点剩下的鱼刺、鱼头，这样等下去，不知要等到啥时候。”四宝说：“要不我们把鱼吃了，以后到白花河里捉一条还给张李氏不就行了嘛。”三宝见四宝六宝意见一致，也就只好同意。当晚，三宝找了一根绳子，跳上桌子，对着张寿仙的照片说：“老张头，对不住了，这鱼我们先吃了，以后我们会还给你，还给你老婆和孩子一条更大的。”三宝说完，拦腰把鱼捆住，让四宝在地上接住。六宝拿了一根筷子，和四宝抬着鱼从房门下面的空隙走出去。四宝六宝朝仓库去的同时，三宝通知其他弟兄们到仓库集合。

兄弟们都到齐了，看着一条大鱼，甚是高兴，它们想人做的鱼肯定比自己捉的鱼更美味可口。大宝说：“过年我们都没能吃上一口鱼和肉，今天机会来了，兄弟们就要美餐一顿了。为了感谢三宝四宝六宝，先让它们三个吃上一口，大家说行不行？”“行！”大家异口同声。三宝四宝不好意思，六宝说：“我先来！”六宝围着鱼转了一圈，它琢磨着从哪儿下口好，最后站在了鱼背后，只见六宝张开大嘴，露出两颗长长的门牙，狠劲地朝鱼的背部咬去。“哎吆！”六宝叫了一声。兄弟们猛的一惊，看见六宝捂着嘴，嘴里流出了血。大宝说：“咋回事？张开嘴，我看看。”六宝张开嘴，两颗门牙，掉了一颗。兄弟们你看我，我看你，迷惑不解，没谁敢吃。三宝站出来，瞅瞅，张嘴轻轻地咬了一下，很硬。是因为时间长了？时间再长，不至于这么硬。三宝说：“不像鱼。”八宝用牙在鱼身上轻轻一刮，露出一道白痕，然后说：“不是鱼，是木头。”宝宝们都呆住了。

第十七章冤案

几年后。

这年的春天来得有点早，春风吹遍了这片土地，大地复苏，树木吐绿，白花河的冰融化了，河水缓缓地流淌着，河两岸的芦苇伸出了嫩绿的叶子。

这天，大宝兄弟们正在仓库里聚会，忽然听到生产队里的铃响起来，兄弟们趴在窗户边往外看，不一会生产队的院子里站满了人，社员们议论纷纷，不知啥事。队长说：“队里的所有财产，包括牲畜，农具等都已划分好，等会儿抓阄，抓着啥要啥，依据各家分配收入多退少补，也可以几家联合起来要。田地也已划分好，各家下午去认地界。今后，土地承包到户，想种啥种啥，自己当家，想养么就养么，自己说了算，也可以搞点经营做个买卖。”村民们都非常激动，精神焕发，有人买来鞭炮放，表示庆祝。

张李氏分到了一口缸，一辆地排车，几把锄头，很是高兴，孩子们都大了，都可以下地干活了。最让张李氏高兴的是自己可以搞养殖了，准备先养几十只鸡。过去孩子们很难吃上鸡蛋，今后要让孩子们天天能吃上鸡蛋。

过了几天，村里有卖小鸡的，没钱可以赊购，张李氏一下子赊了三十只。这三十只小鸡，张李氏看得像宝贝似的，白天喂上几顿小米，晚上放在筐子里，上面蒙上一件破衣服。

这天中午，张李氏把盛小鸡的筐子放在院子里，喂完小鸡回屋做饭去了。三宝四宝六宝趁机跳进筐里偷吃小米，把鸡仔们吓得唧唧乱叫，三兄弟刚吃了几嘴，就看见张李氏惶惶张张跑了出来，三兄弟赶快跳出筐子逃窜，等张李氏拿起苕帚的时候，三兄弟已跑远。

张李氏恐怕老鼠危害小鸡，几天后，从亲戚那里抱养了一只猫，黄地黑花，个大勇猛，绰号小虎。三宝告诉四宝六宝：“张家来了个新成员，外号小虎，今后要小心从事。”

一天，张李氏发现小鸡少了几只，地上还有一些鸡毛，很是心疼，又很气愤，她猜想肯定是老鼠所为。于是，叮嘱小虎要盯住老鼠，小虎喵喵叫了几声。

这天，三宝三兄弟想再偷吃小鸡的米饭，刚走到筐边，就听见一阵风起，觉得不妙，三兄弟赶快钻进了筐底，小虎扑了个空。小虎围着筐转。三宝说：“我引诱那家伙，六宝先逃，四宝后逃，听我口令。”三宝小心地把头朝一边探了一下，同时说声“走”，六宝一下钻出筐底。小虎先看见三宝头一露，往前跳了一下，三宝马上缩回去了，又看见六宝钻了出来，纵身朝六宝追去。眼看就要抓住六宝，六宝看见面前有一根竹竿倚在墙上直抵屋檐，纵身跳上竹竿，沿竹竿往上爬。小虎也跳上竹竿，可惜小虎太重，竹竿倾斜了，六宝刚爬到屋檐，竹竿倾倒，小虎摔在地上。

小虎抬头一看，四宝已经跑了出来，马上爬起来去追四宝。四宝吓得爬上一棵树，小虎也爬上树。爬树是小虎的强项，只几步就要抓住四宝。四宝突然沿着拴在树上的一根绳子朝另一棵树爬去。绳子太细，四宝刚走几步，身子突然滑下，还好前面两只爪子紧紧抓住了绳子。四宝身子在绳子下面吊着前行，眼看到了另一棵树，谁知小虎从刚才的树上下来，又爬上了这一棵树。四宝不得不慢慢地倒回去。又快到树跟前了，小虎又爬了上来。三宝早已钻出了筐底，蹲在墙角的洞口观察，见四宝陷入困境，大声叫了两声。几个回合下来，小虎累得速度慢了下来，看见墙角三宝，又朝三宝追去。这边，四宝从树上下来，逃远了。三宝见小虎跑来，一转身，钻入洞里。小虎站在洞口，有气无力地朝洞口喊道：“你们这些凶手，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们捉拿归案。”

这小虎责任心很强，白天黑夜都守在鸡筐不远处。一天夜里，小虎卧在鸡筐边打盹，忽然听见小鸡一阵骚动，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鬼头鬼脑的家伙在用嘴撕鸡筐上面盖的衣服，小虎打量一下，这家伙头比自己小，个子比自己稍微矮点，身子比自己长，但是有点细，有一个毛茸茸的长尾巴。小虎怒目圆瞪，尾巴直起，双肩耸起，前肢抓地，后肢猛地一蹬，纵身向对方扑去。那家伙反应很快，直起身子用两只前爪抵挡，双方撕打在一起。小虎一边战斗，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威吓对方，又像是在呼唤主人。张李氏起床赶来，那家伙见状不妙，倏地一下跳墙逃走。

第二天，主人发现小虎受伤了，身上被咬掉一撮毛，皮肤被咬破。张李氏的大儿子断定这是只黄鼠狼，专爱干偷鸡的勾当，料定它很可能再来，就从集市上买来黄鼠狼夹子。张李氏跟儿子说：“原先认为是老鼠偷吃了鸡，现在明白了，冤枉了老鼠。”

晚上，张家大儿子把小虎抱走，把夹子放在鸡筐旁边，夹子上面放上一小块窝头，窝头上抹上猪油。夜里，这家伙果然又来了。它已经来了多次，为啥那么馋？况且，上次与小虎打了一架，它一点不怕吗？还是一根筋？它先在鸡筐周围转了一圈，见没有小虎看守，胆子大起来。这次它没有着急撕扯鸡筐，鼻子猛吸了两下，闻到了香味，顺着气味，走到了夹子边。它停下来，犹豫了一下，抬头前后左右看看，没有动静，便小心翼翼地用嘴靠近窝头，张嘴咬住窝头，一拉，“啪”地一声，脖子被夹住，它猛烈地挣扎，翻身打滚，一会儿就不动了。

第二天，张家大儿子惊喜地捡起黄鼠狼，很有成就感，终于惩除了偷盗者，也为小虎报了仇。同时，也为三宝兄弟洗了冤。张家大儿子剥了黄鼠狼的皮，发现这是一只怀孕的黄鼠狼，从它肚子里取出五只小黄鼠狼。张家现在明白了这只黄鼠狼为啥接连多次冒险来偷吃小鸡，原来是怀孕后，食物不足，缺少营养。

小虎也明白了一切，从此不再错怪三宝兄弟，它们从此成了好朋友，当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小虎与三宝四宝六宝在院子里玩捉迷藏。至于三宝兄弟偷吃点粮食，小虎常常当作没看见。时间一长，小虎抓不住老鼠，在主人面前没了成绩，也便失了宠。

......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王文峰，中学教师，平时喜欢阅读和写作，偶有作品见诸媒体，不惑之年末，创作了第一部长篇童话小说《进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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