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雕塑这些匠心的艺术作品让我们不能不为
雕塑艺术和其他艺术一样,并不是与人类社会同时产生的,在若干万年的历史长河中,雕塑艺术是无影无踪的。直到几万年以前的旧石器时代晚期,雕塑艺术才有一点萌芽,到了五、六千年以前,雕塑艺术才进入到一个新的历史阶段。最早的这一类艺术作品,主要表现在对生产工具、生活用具和装饰品的加工制造上,所以说这类艺术品从一开始,便是与生产生活的实践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几万年以前山顶洞人的艺术作品,人们会打制石珠,并进行钻孔、磨制,把兽牙和海蚶壳加工穿孔,把鸟骨管截短磨光,上边还有意地刻划以纹道。另外,还有磨制精致的骨针,并在尾部穿一小孔。以上这些,不可否认都是属于原始的造型艺术。它是山顶洞人的艺术佳作,中华民族造型艺术的鼻祖。到了新石器时代的裴李岗、仰韶、大汶口和龙山文化时期,雕塑艺术空前发展。
从发现的石制生产工具来说,多系利用打制的石片和自然石料,有的制成尖状器,有的制成刮削器,但最重要的是制成的石斧、石铲、石锛、石镰和石凿、石刀等,这些加工磨制的石器,其制造目的,首先不是要求美观,而在于实用。虽然如此,但是伴随生产工具制造技术的进步,便出现了造型艺术的发展,如各种生产工具,其体型或圆或椭圆,或方或长方,或者扁平,都是比较规整的,而且人们进一步懂得了对称的美观。
圆形有圆的对称,方形有方的对称,绝没有发现一件石铲或石凿的一侧是弧圆,一侧是平方。美术上的对称,在六、七千年以前的裴李岗文化和仰韶文化的造型艺术中,已充分地表现出来。例如石环、石镯、玉璜等类装饰品,无一不注意造型的美观和严格的对称。骨牙器的雕镂,是原始社会雕塑艺术的一个重要方面。大汶口出土的象牙梳,不仅雕造出17个梳齿,而且在梳背上镂雕了一个S形的图案,在S形的空隙中还镂雕了两对比较对称的“川”字形图案。
为什么要在梳背上镂雕这些图案呢?很清楚,它没有什么实用意义,主要是为了美观,这属于造型艺术品上的装饰艺术。大汶口还发现有骨雕筒和象牙雕筒,都是当时的一些艺术杰作。雕塑艺术反映在陶器制造方面更是丰富多彩。陶器的制造,是用陶土拌水形成可塑性的陶泥,通过匠师之手,根据人们生活的需要,塑造成各种形状的陶坯,然后入窑烧制,才成为坚硬的陶器。
同时我们都清楚地知道,裴李岗和仰韶时期以及之后的陶器,种类是很多的,有炊具,有食具,有储存食物的容器,有背水的容器,有各种装饰品等。在每一类的陶器中又有各种各样的品种,每一品种中又有各种不同的器形。这样种类繁多形制多样的陶器,都是氏族成员用勤劳的双手捏塑而成,它既是人们生活中的实用器具,又是与实用相结合的一种造型艺术作品。马克思曾经说过,人类创造物品“是按照美的法则而创造的”。
原始社会各种陶器的制造正是这样,在达到实用要求的同时,都注意了造型的美观。陶器的造型最早是模仿自然物的形状,但是人们在塑造陶器的过程中,逐步发展了自然物的形状,使它更适用更美观。我们经常看到的罐、壶、瓮之类的陶器,它的外观基本规律都是曲线形的,也就是两头小中间大,口与底一般多小于腹部,这一方面是为了实用的需要,但另一方面确实是较完全呆板的直线要好看得多。如果这类器物都捏成直筒形,这在造型的美观上显然就要逊色得多。
如钵、碗之类,机械的直壁是没有的,它的外观也是采取了灵活的曲线形,看起来是比较美观的。就是我们经常说的直壁陶杯,实际上也不是真正的直壁,而是较轻的曲线外观。至于陶鼎、陶鬹、陶盉或陶斝,虽然根据需要下边捏造了三条腿,但在器形上仍然是非常讲究;对三条腿也不是随便附加,同样注意了造型的美观。人们对陶器的造型艺术,并没有停留在器物的基本形态上,而且还千方百计地加以装饰。
在陶器上的彩画是突出的一项艺术成就,下文还要专题介绍,这里着重谈谈在陶器造型上的其他装饰艺术。我们经常可以看到陶器上有各种纹饰,有些可能是属于制作时的遗痕,如绳纹、布纹和席纹就是这样。有相当多的纹饰是人们有意加工的,如附加堆纹、弦纹、划纹和剔刺纹等。这些纹饰它们在器体上的装饰似有一定的规律,有一定部位,绝不是杂乱无章的施加。旋纹是围绕器体刻划一周或数周;有的附加堆纹在器物的腰部连续一周或数周,好象绳索缠绕一样。
这种附加堆纹绝不施加于钵、碗、杯、豆之类的陶器上,多施于较大的缸、瓮之类,这可能与加固陶器关系很大。裴李岗时期的陶器上,发现有篦纹装饰,还有捺纹、剔刺纹和指甲纹等。仰韶时期的陶器,发现有的器口或器底捏造一周小花边。大汶口文化和龙山文化中的陶器,透雕装饰是非常普遍的一种现象。透雕艺术主要施于高柄杯和陶豆的柄部,不论高矮柄多是空心的,在柄上镂孔装饰的确是个好地方,它既能增添美观,又不影响使用,这对别的陶器来说是不容易办到的。
镂孔主要有圆孔、方孔、三角形、菱形。在同一种器物上,有透雕一种孔的,也有两种或三种结合在一起的。裴李岗文化中发现了人头塑像。如密县莪沟遗址发现的一个陶人头,系扁头平顶,前额较陡直,两眉脊粗壮,左右相连,宽鼻深目,方脸,下颏前突。它是目前中原地区发现最早的人头塑像。宝鸡北首岭下层发现了老官台文化的陶人像,头部已残缺,仅存上半身,双手置于腹下,手指是在泥胎上刻划出来的。
在西安半坡发现了仰韶文化的人头塑像,系用细泥捏塑而成,然后烧成灰黑色。头全高4.6厘米;人面略呈方形,头作扁平状;耳目口鼻均用泥片附加粘合而成;耳目锥刺成洞,耳朵还穿刺两个小孔,象征系挂耳坠;鼻子高大,鼻脊中间压成一道凹痕。这个人头塑像,由头顶至颈有一穿孔,如果孔内塞入一根小木棍,便可以随人心意地插在适当的地方。
在华县泉护村也发现了一个雕塑的陶人头像,头型为扁平椭圆形,口眼没有附加泥片,而是在原来的泥块上直接刺划而成。在甘肃的仰韶文化中,发现有彩色的人头像,这个头像系用彩绘器盖的圆钮雕塑而成,圆胖脸庞,嘻笑颜开,头戴饰物,两眼向前远视,为了表现男性的特点,特意在颏下还加了几根胡须。在甘肃永昌的鸳鸯池发现在两件彩陶罐的钮上雕有人头像。一个是在钮的正面雕成人面;另一个人头像也是这样雕法,所不同的是在鼻子下边有八字胡须。
另外,还发现了一个石雕人头像,石质系白云石,面长3.8厘米,宽2.5厘米,面型为椭圆形,双眼圆睁,口大张。这个石雕人头像,实际只是雕了一个头型,他的口鼻和双眼都是用白色小骨珠镶嵌而成,系用一种黑色粘胶把骨珠粘结在石面上。这个石雕人头像的顶端也有一个穿孔。以上所说的虽然只是人的头部雕像,但它是人体雕塑的启蒙,在雕塑艺术史上具有重要的价值。雕塑艺术并没有受鸟兽人物的局限,而且还出现了房屋模型的雕塑。
在陕西武功的游凤遗址里,发现了仰韶时期的房屋模型五个,房屋的形状皆系圆形建筑,自尖顶与墙壁相接处饰有竖直排列的、密集的粗绳纹,象征着屋顶的茅草结构;另一种圆形尖顶的房屋上,没有饰绳纹,而是排列着锥刺纹,但它比绳纹更形象化,好像一捆捆的茅草依次迭压的形状。这类房子较前一种进步,它的圆形门洞开设在墙壁上,屋顶出檐,保护墙壁;另外,屋顶还开有长方形天窗。
江苏邳县大墩子的墓葬中也发现了房子模型,一种是圆形房子,尖顶出檐;另一种是方形房子,也是尖顶,四周有檐,前面有门,两侧有窗,后壁还有出烟的孔。特别使人感兴趣的是,在四壁及顶部的四个坡面都刻划有狗的图像。这些房屋模型雕塑得是比较逼真的,其比例也很适宜,反映了雕塑技巧已有相当的水平。尤其是房顶用绳纹和锥刺纹来象征茅草的覆盖情况,这种艺术手法也是值得称赞的。因此,这些房屋模型不仅在建筑史上有其重要的学术价值,而且从雕塑艺术角度来看也是极为重要的珍贵品。
在陕西宝鸡发现一件船形陶壶,壶上有网纹图案。这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采用了雕塑与绘画相结合的技法,使形式和内容统一谐调。船形壶代表船体,彩绘网纹象征撒网捕鱼。雕塑船形壶的艺术思想,反映了现实主义的特色,它的表现手法,是把生产活动和物体结合起来。从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出发,原始人那些非科学的思想活动,对脱离动物界不久的猿人来说,对处于蒙昧时代的人类来说,在思维方面不能不是一个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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