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牙先生rdquo马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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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先生”马念成文/司卫平

二十多年前,我就知道马念成,是在商业街的康复牙科。

康复牙科是马念成的地方,很显眼,人也很多。围着他的都是愁眉苦脸的牙病患者,所以他很忙碌。我是和报社的小马一起去的,小马进去了,我就站在门口看。我是个吃啥啥香的人,牙口很好,所以体会不到牙病的难受,所以当时还怀疑那些牙病患者们有些矫情。现在自己牙坏了,要去找马念成先生了,才知道那句老话:“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人命”的贴切。老话都有老道理啊!

我去看牙的时候是二十年后,老马已经鸟枪换炮。在锦华市场对面路西,菲英特超市的楼边,开着一个设施先进、齐备,医院。给我看牙的是一个清秀的女子,女子手脚麻利,但老马碍于面子,亲自指导了一番。我当时十分地难受,也忘记了感谢老马给的面子,但在难受消去后,还是想起了老马对那个女子的指导——姜还是老的辣。我竟然在当夜不疼了,而且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当时我在做拍摄电影的前期准备,因为写剧本,上火的让牙疼了。我的感觉是人傻了,半张麻木的脸,吊着一肚子的情绪,牙疼的时候都想把自己废了!我先回到县城找牙科,花钱转了几个,知道是牙坏了,要拔牙,不舍得的时候又想到了马念成。记得那天,老马给我看了牙后,交代了治法,背着手走了。我当时就知道,牙保住了,也能治好了,病人对大夫的信任一瞬间十分清晰。

信任老马,不是一时半刹的。曾和他聊过,知道他是一个很有见地的人;也曾见他治牙病,不是一般的手把子。

现在人都不太记得了,过去的中医先儿都是上门服务的,背个医箱子,打个招牌,谱儿大的让徒弟打着招牌,只管延医诊病开方子。

记得和老马聊,他和许多的老中医走一样的路,兴趣加拜师,出师后,自立门户当先儿,再然后是摸索自学,创自己的招牌。那种摸索是找一种饭碗的思路,只要上了道,就成了吃不饱也要当成事业的进步。

老马的兴趣是医,当时年轻,就眉毛胡子一把抓,只要是医的书,都看。由于家里附近少名医,拜不上正经师傅,就见着游走的医先儿就拜。当时已经是人民公社时期,都有了乡间的卫生院,游走的医先儿已经少了,但只要老马遇到,就请到家里安置吃住。生产队里每天都要干农活,跟现在上班一个样。别人中间休息的时候扯闲篇,他放下农具拿着医书钻。当时还是小马的他的学医事迹方圆十数里的人都知道,被村子里选上当了村医。

说个笑话,老马当年娶媳妇,就全凭了这个好学上进的好名声。当时的城乡差别很大,农村人想娶个城里媳妇,在人们的意识中就已经几乎是不可能。可亲戚给马念成介绍了一个城里对象。见面当天,忐忑的他也学着别人借了一身体面的衣裳,还借了自行车以壮行色。谁知道骑术不高路况也不好,从孙留到县城的二十里路,在八里堂村还骑到了路边的水沟。一身水湿的他只好坐在路边晒衣裳,晒礼品,晒心情,晒到快中午,才邋邋遢遢地赶去。本想着这就算了,白跑一趟。谁知道人家不是以貌取人。老人是想找个踏实人,闺女是想找个上进的人,还就看上他了。

马念成不容易呀!有了学习的好精神,但还必须有学习的好环境,他缺少的就是这个。医院,医院,医院学习,去公社卫生院学习,可舞台只能是村卫生所。这就决定了他的学习只能是长见识,而不能学以致用。因为村卫生所的条件太简陋了,就有一个听诊器和体温计。他的工作就是小病开点儿药,稍稍复杂的病症,尴尬医院跑。

就在他当村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镶牙的游医,这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农村坏牙的人很多,而治疗牙病的设备并不复杂,他决定跟着这个牙先儿学修牙,至少自己能有一项不用让村民们外出求医的治疗。

他跟着牙先儿挨村跑,牙先儿看牙,他看牙先儿看牙,几天下来,并不复杂的牙科疗法已经被他看了个八八九九。他在脑海里翻腾着自己的心思,医院,那里一台废弃的设备成了他最初的盘算。他决定:自己做设备,自己看牙病!

一个人走上一条路就这么简单。马念成自己做个设备,自己就干了起来,有着中西医底子的他又给自己贴了一个牙医的标签。人就是这样,你学的也许是种瓜,但最终选择的却是种豆子。人生目标的选择和社会对人的选择需要一个交叉点,这就是事业与生活的交点,也是支撑点。马念成选择的支撑虽然有些无奈,但也算是顺理成章。

可想,村医的发展也就是“头疼发烧,阿司匹林一包”,稍微医院了,连公社卫生院都闲着,他能有多大的前程?但牙医就不同了,牙病在乡村很普遍。去趟县城很不方便的老百姓,为看次牙病要来来回回的跑几趟,所以许多人只能忍着。有了马念成这个走乡串户的牙医,坐在家里就能看病,不但省去了舟车劳顿之累,少花钱就能除病痛,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称道的好事儿!

渐渐地,马念成看牙病的名气大起来了,南山北山有人来请,让他住在家里为老人治疗牙病。人们经常可以看到,在南部山区和洛河川的乡间道路上,经常有个带着治疗机器奔波的人,那就是马念成。

马念成的牙医之路再也无法回头了。这时候,改革开放已经拉开序幕,村医疗室成了被遗忘的角落,合作医疗也被淡化和剔除了。马念成的牙医成了专职,他成了西半县的“牙先儿”。

这时候,爱人韩素琴已经是县城国营鞋厂的车间主任。爱人十分不满他不沾家的习惯,执意让他来县城开一个牙科诊所。在县城小北门的小街上,一间低矮的门面房被他们租了下来,这是马念成第一次以一个牙医的面目亮相县城。用共产党的理念来讲,这叫“农村包围城市”,但这次对城市的冲击很不成功!

他的基础在乡下,突然来到县城还不适应,又舍不下乡下的病人。所以他的门诊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三天五天不见人开门。这样状况下租间房子很不划算,老马碍于妻子的心情和对前路的瞻望,也不忍退出县城,干脆花钱买了一间简易门面房。这样他就可以每周固定在县城坐诊几天,去乡下出诊几天。县城的发展很快,街道在拆建中,他刚买的简易门面房也被拆除了。

马念成学医于改革前,行医在改革后。改革中的一切都在脱胎换骨地嬗变,马念成也不例外,可他变化的不容易。随着国家政策的松动,社会成为一个流动的世界,马念成也开始了流动,牙医的事业也成为了流动的事业。以前跟游方牙医学习的技术显然已经捉襟见肘,所以他每到一地,医院去观摩学习。郑州、西安、新乡、安阳、南阳,甚至是北京,都成了他长见识的地方。后来,干脆停下生意在医院自费进修。

马念成很早就订有国家级的口腔学杂志,理论上的知识虽然不系统,但还是不缺少知识的点,所以在进修学习中进步很快。他从牙病治疗到康复,经过几个月的虚心求教,完整地学完了整个过程。

他是决心不再离开县城的家了,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弄起一个固定的诊所前,做了一间属于自己的铁皮房,在大街上繁华地带的一个街角安营扎寨。就这一间铁皮房的“康复牙科”,说来也是一把辛酸泪啊!被县城的扩建和街道整治撵的搬来搬去几次,直到他在锦华市场租下房子。

马念成的成长虽然不是经典,至少也是个可圈可点的榜样。改革的大潮中,不再管黑猫白猫的物欲横流中,少不了泥沙俱下,但马念成却始终在一条道上走。他谦虚的不敢说是悬壶济世,但在我眼中至少是行善积德,救人于水火。虽然说黑猫白猫都能抓住老鼠,许多猫还都大有所成,但我觉得老马是白猫,干干净净的,怀揣着理想的,小心梳理着自己人格的白猫。

我称老马是“牙先生”而不是“牙先儿”,就是基于这样的认识。老马像滚雪球一样坚持着,一点一点地发展壮大自己。老马也在脚踏实地的发展中,一刻不停地丰满自己。他不但有了自己研制的秘制药失活剂和填充药物,还研制出了义齿修复的新技术。

他通过与《口腔医学》杂志社联系,还斗胆参加了年的第七届华南国际医疗设备及技术展览会暨学术交流会。他拿着自己实践体会写出的两篇论文《对老年全口义齿修复和复制旧义齿的体会》和《对治疗恐惧患者的心理调治》,远赴广州参加学术交流。在会上听取了广州中山大学医学院口腔学教授和北大医学院口腔专家的学术报告,还结识了在国内极高声誉的第四军医大学的口腔学专家郭天文。虽然与郭教授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当面聆听了行内权威的教诲,可谓受益匪浅。

求学若渴的马念成又数次前往西安,到第四军医大学向郭教授当面求教。在郭教授的指导下,他撰写的论文《老年人全口义齿修复的体会》,在《中华老年口腔医学》杂志年第3期刊出。年该刊的第4期再次刊登了老马撰写的论文《老年人全口覆盖义齿修复的体会》。

你说这老马,看着是当牙医,突然就有了牙科专家的气度,在北京的行业权威杂志上谈经论道了。这是一个小城的牙医啊,医院的牙科专家,像这样洒脱的发表专业论文也不多见吧?

我对老马的做派有这样一比:牛车赶进北京城,是稀罕事儿,但不是不可能。

老马做的就是稀罕事儿!

他的“康复牙科”自从在县城扎了根后,就开始健康的成长,数年时间繁育出枝繁叶茂的气象。从最早他的单打独斗,到后来发展到六七个人;从最早的铁皮房到租房,再到现在的买下最繁华地带的门面房,康复牙科已经成为医院;规模也从只有一台自制的修牙机器,到现在各类先进口腔医疗器械齐全。这一路走来,从坎坎坷坷到顺风顺水,这背后的故事还会有多少呢?

我跟老马聊的不多,肯定涉及不到那么多的,一腔辛酸谁还愿意提及呢?但我能感觉到,他是想做个纯粹的人。

有人说老马很在意荣誉,我觉得这话说得好。好的是说出了老马内心的一种情怀,那就是一种向往纯粹的情怀。荣誉是一种社会尊重,老马在意这些,说明他很在意社会对自己的承认和尊重。从政经商的在意荣誉,也许有其他的想法掺杂其中,但老马是行医的,也就是我说的牙先生,他的在意是要拿出自己的医术和端出自己的良心。

老马进了县政协,老马当选了县里的“十佳人物”,获得了“新世纪五一劳动奖”。电视台和报社采访他,对他进行了专题报道。他的社会声誉提高到了一个新高度,他的心性在自我的锤炼中一点一点地纯粹。一个不停要求自己纯粹的人,他是在生命场上打坐修行。

人都有动物性、人性和神性。动物性是为了衣食温饱,人性是同情心和社会责任感,神性是到了具备感悟生活,滋养生命的境界。

老马是一个追求神性的人。

老马把收费弄成最低,就可以看出,他不想赚钱是假,不想赚太多过分的钱是真。在当今世风日下的境况下,钱是爹也是娘啊,可老马把他当阿堵物。他把自己赚来的钱帮自己的子侄、外甥女,还把钱拿来疏散。按照宗教的说法,疏散是一种福报,更是一种幸福。老马不在宗教,他信毛主席的话,连每年过年节张贴的新年春联,都要写上一个横批“为人民服务”,那他该怎样为人民服务呢?老马跟老伴韩素琴商量,他说:“老伴啊,你说咱做点儿啥好事儿呢?”

豫西的好男人习惯这样,在关键问题上几乎都是以“征求意见”的方式向内求解。韩素琴是当过国企的工人、组长、车间主任、副厂长的人,光看看这一溜子的职务,谁都知道她是个能拿事的女人。不能拿事,当年能当着城里的闺女去嫁一个农村小伙子?不能拿事儿,能把老马弄成不用扬鞭自奋蹄的骏马?

老韩的心跟着老马的心,老马的心依着老韩的心。老韩说:“老马你想啥就弄啥,咱老了,为人民服务还会。”老韩知道老马的心思,不就是想干点儿赔钱赚吆喝的事儿。虽然这样的事儿叫“善事儿”,可想做的人不多,老马想做她高兴。

老马开始做善事儿了,亲戚间大事儿小事儿,只要让老马看到难处,小到不可提,大到买房,老马都主动资助。别人家的亲戚为了钱财,打得头破血流的多了,但老马老韩的亲戚,那是一呼隆地往一起靠。他们老两口把一个家族的血脉亲情搅合得如春风拂面,其乐融融。

老马不是光会打内家拳。贫困人他救助一下,书画展他赞助一下,公益活动他参加一下······拿他的话说:“有多少钱,行多少善!”在他六十岁生日的时候,回到自己的老家认真地做了三件事儿。组织村子里七十岁以上的健康老人到宋都开封旅游;给七十岁以上的老人赠送毛巾被;给母校捐款和赠送学习用品。他老家的村子可是方圆几十里地的大村子,七十岁以上的不老少,学校的娃们也不老少。

舍得,舍得,老马舍了,也得了。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老马舍的是阿堵物,得的是好名声!

老马舍得的很有见地!

写到这里,我也该收笔了,因为我知道如我这样称赞一个好人的舍得——赞一个好人:如沐春风!

作者简介

司伟平,又名司卫平(笔名),男,回族,生于年,国家二级编剧,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洛阳文学研究会副会长、洛阳市长篇小说学会副会长。多年来,出版和发表作品余万字。

朗读者简介

玉华,实名郝玉华,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人,教师,播音爱好者,喜爱朗诵,喜欢旅游。近三年有数百篇朗诵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愿用温暖的声音和饱满的情感传播人世间的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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