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牙好疼第二章

#锦衣之下#

前文：《蛀牙好疼》第一章

第二章我不要男医生（2）

“你怎么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啊？”那头还有摁车喇叭的声，人应该还在十字路口，“是看到哪个好看的小哥哥了？”转着方向盘的人忍不住好奇。

今夏把通话声调小，说话声也刻意地压低，都不知道在避谁。

“嗯……真的特别好看，”她执着用词，该怎么表达，手捏着保温杯的盖子檐，快要把檐都拽下来，好捉急，“就是那种很干净，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看。”

不食人间烟火，额……不是用来形容刘亦菲的吗？

淳于敏无法想象一个长成那样“天仙”的男人。

“你看的是全脸还是有戴口罩的？”依照常理，牙医工作时都得佩戴口罩。

她一下语塞，方才脑海里的画面尽数导出，对着电话讷讷，“戴口罩。”

“我去……戴口罩的人，你就轻易给出那么高的评价？”淳于敏的声音穿过车上的调控板，如雷轰隆隆地炸过去她的耳朵，“万一他摘了口罩之后，很丑呢？”

那起码眼睛很惊艳，特别特别的惊艳，足以让人忽略五官其他四样的好看。

“不会的，我直觉他口罩背后那张脸会更好看。”今夏彻底堵住了人的后话，自己如此笃定，其实心里也悬着一丢丢的担心，该不会打脸吧？

“好吧，我准备到了，”那边声音弱了不少，越来越安静，车倒入库了，“停好车就上去找你。”

今夏嗯了声，把电话挂断，手机揣回到口袋。

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人又开始回忆那张神秘的美男脸，好看是真好看，但是也不敢主动找人家要联系方式啊，一时冲动的喜欢，哪谈的上是真喜欢啊！明明就是色令智昏，今夏忍不住挠了挠头，深感这词就是至理名言，用在自己身上，不要太过贴切。

正想着人，护士站那边就开始报下一个人名：6号今夏，室。

这么快就到了，还以为可以等美男回来再看一眼呢……

人坐久了猛地起身还有点头晕，左脸像皮筋抽着抽着的疼，她用手腕搓了搓那个位置，缓缓地往里推门，黑色的门缝一瞬射出了白光，门往右边移动，视线逐渐明晰。

女医生正低头誊写着什么东西，几张薄薄的单子交叠放在桌面，和方才美男手里拿着的差不多，她的手边还放着一双未用过的医用手套，白的胶质的。

女医生坐着的位置侧对着窗，深蓝色的窗帘拉开了一半，恰好能透过窗看到对面科室，一个男人的胯侧抵着窗沿，口罩只挂在了一边耳朵上，人刚好可以看到半张全脸，嘴唇和鼻梁之间在阳光下勾勒出最佳的弧度，那边好像有人和他说着话，不知是不是谈到什么好笑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太鲨人心了。

美得人心砰砰地跳，一下接着一下，像小时候玩吹泡泡糖，总想着吹个更大的。

她捂着左脸，想挪过去窗边看清楚，刚才护士好像让美男去室来着，应该就是正对着的这间吧，眼看身形就很像，修长但不瘦弱。

再想看多清楚些，一个温柔的女声蓦然抓了她回来。

“今夏是吧？”今夏嗯了声，女医生看着她的视线慢慢从窗外收回，淡淡地笑了声，“躺上去，我给你先做个检查。”

上官曦边戴手套边抬下巴示意身后绿皮的牙科椅。

等人完全躺上去后，她把手术灯打开，仔细地替今夏检查着牙齿，给牙齿拍了片。

片子放到白光屏上，黑色与白色交织，今夏看着那齿状的白骨，后脊一凉，再垂眼看看上官曦的反应，眉头紧蹙，感觉情况十分不妙。

“医生，我的牙还有救吗？”换个语气都像是在问：我的命还有救吗？

小手扒着牙科椅的把手，绿色的皮屑被指甲抠下了好几片。

那个紧张样倒是把医生逗笑了，“不用那么紧张，蛀牙而已，”人刚松下的心又被她接下来的话狠狠地攥起，“就是你蛀牙的位置比较特殊，是后牙牙合面窝沟龋。”

什么？完全听不懂。

今夏下意识用舌头去舔疼的牙位，明显感觉到中间缺了块，齿面深凹进去，像被人挖了个大坑而且很深。

上官曦想拍张照给她看看，她立马回绝，看完肯定瞠目结舌，吓得马上走人。

“那……那怎么治？”她艰难地启唇，舌头都不敢乱动。

上官曦抵在口罩上的双眼一弯，特别温柔地说：“深龋去龋的时候能够去，现在没有穿髓，可以先做安抚治疗，也可以做间接盖髓治疗。”

现在就是问今夏的意见，看她怎么选择。

今夏默了默，霎时蹦出一个念头，如果是美男给她看牙，自己会不会就没那么怕了，现在浑身都有点颤抖，下不了决定。

最后面面相觑，她选择了前者，感觉盖髓这两字听起来就特别瘆人，还是掠过掠过。

“好，那我先去给你准备安抚的镇痛药。”上官曦起身去给她写好单据和病例。

今夏两手死命地抠着，暗自腹诽某位美女行动太慢，这付费的信用卡还在她包里呢，上回说要给自己表哥买生日礼物，卡里没钱，就借了她的来用，然后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还。

届时幸好赶上了，淳于敏一推开门，躺在牙科椅上的人就支支吾吾地对她说：“帮我交一下钱。”语气有气无力的，嘴唇成倒弧挂着，好丧。

淳于敏无奈地摇头，应了声，简单向医生询问了几句今夏的情况，很是同情地瞄了她一眼，然后拿着单据和病例本离开，出去缴费。

室的门刚巧关上，室的门就打开了，一身白大褂的男人慢悠悠地走出来，低着头在看数据单，镜框滑下鼻梁几寸，刚好压在口罩的第二条钢线上。

他左手扶了扶眼镜后一瞬抬起了眼，正好撞上了室门口那张熟悉的脸。

“敏儿。”他脱口而出，向她走过去。

“哥！”她显然吓了跳，这人不是在电话里说自己在外出差，赶不回来吗？

“你怎么在这？不是去B市出差了吗？”声音突地一声高起，男人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小声点，医院里。

淳于敏条件反射地张望四周的人，都各自专注自己的事，这才松了口气，幸亏方才的声响没到惹人注目的地步。

“研讨会提前结束，在B市也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男人视线落到室的门，淡淡的语气，很合时宜地扭转了正题，“陪你那个只要女医生看病的朋友来看牙？”

淳于敏嗯了声，长舒了一口气，无奈感又增了几分。

“怎么了？”他不明地问，一副家长的面孔跃然于人眼前，“小小年纪老是叹气可不好。”

淳于敏挑眉，实话实说：“现在人家改主意了，说想找个男医生看病，”开始加上夸张的肢体动作进行花痴模仿，“说在这里看到一个男医生操作特别温柔，然后就对男医生彻底改观了。”

最后靠过男人耳边，低声补了句：“其实啊……就是看上医生小哥的颜值了。”

男人听着觉得不可思议，感叹现在的女孩子只重皮相，有些肤浅了，不过事不关己，他不会轻易给人下定论，而且本来自己也不喜欢多管闲事，装作听一听就算了。

“哥，你们这真的有那么好看的小哥哥啊？”淳于敏实在太好奇这号美男了，把男人拉到门的一旁，追问道，“接近不食人间烟火程度的那种，有吗？”

男人对她的问话嗤之以鼻，他整日都泡在各种病例里，医院里其他人的长相，更何况是留意男的长相，莫名其妙。

“不知道。”他无语地回。

淳于敏听着这话泄了不少气，本以为还可以观摩一下美男牙医小哥呢，不过刚才路过值班医生的介绍栏，匆匆扫过一眼，也没觉得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帅哥，除了……眼前这个，嗯还算凑合，不过实在太冷了这脸，一点都不和善。

“那倒是，谁还能帅得过我们译心空腔年轻有为的主任医师，陆绎陆先生呢！”这话一听满满的彩虹，还发出巨响。

“少来，”陆绎抬腕看了下时间，给下个病人诊疗时间到了，“我还有门诊，先去忙了。”

“哦……”淳于敏低头应声，他刚走出几步，又回首嘱咐了一句。

“提醒你朋友不要为色所迷，”人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真是用心良苦，结果下一句更加破灭人的幻想。

“这里的男医生都不太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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